本来沈言就没打算真要睡的,与上明弈再说不下去了,自己总得找个理由结束话题,这才借口遣散了众人,道着回房休息好避开上明弈。
就算她有心要睡,看这三七不依不饶叫喊了一个时辰,她再累也睡不着。
干脆不睡了,她拿出一条手帕打开捧在手心,让三七爬到手帕上,自己始终不敢触碰,就这样一布之隔,将它放上桌,自己跟着坐在桌前,正色道:“三七,我问你一个问题。”
那小黑蛇依言停止了无休止的呼喊,乖巧地听着。
“你在上明弈身上,除了.....除了那种感情,还有没有看到其他?”
三七扭了扭身子,“主人指的其他是什么?”
沈言:“比如有没有亏欠什么人,或者有没有隐藏血海深仇?”
三七摇摇蛇头,“没有,我只看见他这份浓厚的爱意,其他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呢。
越是这样沈言就觉得上明弈越是神秘,身为一宫之主,能力本可坐拥天下,为何如此安分守己,这样根本担不起修仙界噩梦这一称号,也与人们说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十分相违。
何况她方才问了才知道,三年前遥仙山一事,根本不是他做的,对于别人的谴责和谩骂他却半字不提,态度冷淡,权当看不见,仿佛说的人不是他那样。
上明弈的心思,无论是心事,还是谋略,藏得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深。至于强不强烈,她不知道,但至少不会只看得见那一份感情,很大可能是他把他自己不想表现出来的感情藏起来了,想展示出来的感情却无限放大,那隐秘的感情就连三七也破不了,看不穿。
上明弈这个男人,真是令人捉摸不透,神秘至极!
“三七,有没有可能他有一种法术,能将自己不想被人看到的心事掩藏起来?”
三七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说这样的法术,换作是我们未成人形的时候,那屏蔽效果还是能起作用的,但是遇到了变成人形的醉人蛇,就像我这样的,一般的屏蔽术是无效的,换而言之,我是能看到他全部心事轻而易举,只要他日思夜想足够强烈。除非他灵力足够强劲,强到能把醉人蛇的读心术也能轻易地反弹回去。”
沈言拖着腮,桌前的烛火一漾一漾闪烁着,看得她有些眼花,这一刻,她感觉自己足够地清醒,却又好像一直这么迷迷糊糊,从来未清醒过。
每次觉得自己神乎其神,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的时候,都会虚踩一脚,结果都与自己背道而驰,每次不是被上明弈拉回就是被上明弈接住。
这到底是是为什么呢?难不成沈言的命中注定要有个上明弈?
“三七,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三七却不解道:“主人?什么怎么办?”
沈言看了桌上那黑漆漆的一团,竟觉得还有些好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请教一条蛇询问出路如何?荒诞至极。
她双手抱在桌上,笑道:“算了,你这条笨蛇才当半天的人,能懂什么。”
那笨蛇的眼睛眯了眯,眯成一线,三分委屈七分不服,还带点不高兴,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一下人们对他的误解,“主人!你可以说我是不聪明的蛇,但是绝对不能说我是笨蛇!”
沈言一愣,强行忍住了笑意,很认真的问,“请问,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三七信誓旦旦,“当然有!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那是不聪明,而明知葡萄酸还要去吃,那是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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