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她这个家属妹妹就在这里,要外家姑娘给自家哥哥喂药是不是不太妥当,况且宋姑娘生得这么好看,未出闺之妙龄女子,要给一卧床男子喂药。这万一传出去了,日后怕是白白影响姑娘名声,所以这种事情还是自己来比较合适。
江月初心里是这么想的。
江敛秋极为认同,道:“让初儿来便好了,这一路上有劳昭然师妹了。昭然师妹出来的这两日,宋峰主定是忧心难安,在下亦不敢再劳烦昭然师妹,我稍后便让几名师弟护送你与天一回玉清峰如何?”
这话的意思,是明着要赶人走吗?
宋昭然脸上微露出一层羞红,她浅浅低下头,随后抬眸温然一笑,道:“是我打扰江师兄才是,不用劳烦遥仙山众师兄弟的,昭然稍后便同天一离开。”
道完宋昭然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江月初看着离去的宋昭然,再看了一眼江敛秋。江月初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宋昭然明明是笑着说话的,可她怎么觉得宋昭然婉然的蕴笑后,莫名地生多几分令人寒凉的寓尾。
“天一又是谁?”
江敛秋道:“昭然师妹的堂弟。”
“原来如此。”
江敛秋轻笑了一下,道:“初儿又在想什么呢?”
江月初见他还是有力气打趣自己的,于是将药递到他手里,“哥还有力气那就自己喝吧。”
江敛秋不知怎么的,说手软就手软,双手瞬即软塌在腿边,道:“初儿说笑了,哥哥哪里还有力气。”
说不过他了,江月初拿起药,轻轻吹了一口,递到他嘴边,道:“看在从前都是哥哥替我背锅的份上,就伺候你一回吧。”
江敛秋不自意笑了一声,把她手里的一勺子喝尽。
江顾源大怒,“是谁把东院先生的教尺拿去后山当柴火烧了!初儿,你不是你?”
江顾源笃定,能做出这种事的,当然只有江月初了。
江月初双手摸着小耳朵,立站在一旁,委屈地抬眸,眼睛微微泛上泠泠水花看向江敛秋,江敛秋心立即就软了,他抬起手,道:“是我做的,与妹妹无关。”
江顾源纵然是不相信的,一蹙双眉,“胡闹!她几岁你又几岁?怎么你也跟着她胡来了!”
江敛秋道:“是我同意妹妹这么做的,父亲要罚就罚我吧。”
“好!你爱替她受罚是吧,那就罚你三天不准吃放,去给先生道歉,再到禁室面壁思过!”
少年身子板正,双手一拱微微行礼,“是父亲。”
“哼。”江敛秋一阵袖子,扭头便走了。
那一少年走到江月初身边,那时的江月初不过八九岁,少年摸了一把她的脸蛋,笑道:“下次可不许胡闹了。”
江月初哈哈笑了几声,应着,“怕什么呀,不是有哥哥在吗。”
江敛秋拿她是毫无办法呀,江月初笑得有恃无恐,道:“哥哥放心吧,今夜我会偷偷带吃的去禁室给你的。”
江敛秋摇摇头,只道:“好,哥哥等你。”
江顾源又是怒不可遏,“谁把我种了十年的赤练雾莲摘了!是不是你,初儿!?”
江月初将手心的艳红花瓣藏在身后,摇摇头,十分委屈道:“不是我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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