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模糊地看着门口的白光,她拿起盲杖敲打着慢慢走出去,外面晨光热烈,加之这几日凌旭一直让她呆在屋内,为了养好眼睛,他说的她都照做。这么多日没晾在骄阳底下,江月初双眼虽是暗淡,可依旧被这金阳映得有些刺目。
她伸手往额前挡了一下,待眼睛舒服后,再拿着盲杖继续向前。
凌旭方才一声不吭疾步离去,倒像是常年未见到女孩子这般热烈表白,被她吓走了的模样,走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回来,似在怕她再热烈表白不好意思,躲起来了?
若凌旭真是上明弈,他离开这么久,难道就不怕江月初跑了吗?上明弈没有想过吗?
不,他心思细腻,计谋狡猾,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的,即便他不在,周围也定是安排了玉龙宫子弟看守。或许他就在某个地方细细打量着她,正猜想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江月初拧紧了手中的盲杖,努力不去观察周围的环境,她双目尚未痊愈,视觉模糊得像是给所有看到的事物都覆上一层水纱,可观看远处是山是河或是密林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她总觉得他并未走远,就在某个地方站着往她的方向望,又或许是试探她。
江月初当然不能被他看出破绽,继续瞳孔无光的模样毫无方向地摸索前行。
江月初向前走了几步,站定身子后,她停下了手中敲打的动作,双手极其没有安全感地紧紧握住手里的盲杖,胡乱找个方向喊道:“凌旭哥哥?”
在喊的同时她凝神听着,未见周围有丝毫动静,她转身换个方向再喊了一声,“凌旭哥哥你在吗?”
若凌旭是上明弈,他肯定不会轻易走开任由江月初一人,对于这个猜想,江月初不知哪来的自信,她竟无比的笃定。
凌旭果真站在不远的树后向她方向望去,发白的五指不禁紧掐住树皮,似要将胸膛的不满与莫名的情绪通通嵌入进去,力度之大似要生生把树折断。
可他收住了力度,也没有上前的动作,只是浅浅地望着日光下那一袭淡白色仙服。
凌旭未发出一丝声音,江月初怀疑,难不成她的猜想是错的?凌旭真的是被她吓跑了?而不是上明弈也不是被气跑的?
江月初打定主意,拿起盲杖就往外走。要耐性子是吧,她就不信了!看谁能熬得过谁!
江月初毫不忌惮便走出了木屋,而且是越走越远。
此地密林围绕,依山傍水,不得不说,确实一处归隐修法的好地方,不过美中不中的是,这地方太过清冷了,凉风徐徐而来,从她衣襟灌入,江月初身子徒然一冷。
但她此时也顾不得清冷不清冷,只一味像个无头苍蝇一般,盲人怎么做她就怎么做,盲人一个人走在幽深的山林里会有什么反应,她就有什么反应,完全抛开了自己也是个有灵力在身的修仙之人,将盲人无措与紧张表现得淋漓尽致。
江月初毫无方向地走了许久,她面上虽是忧虑之色,可双耳倒是时时刻刻听着四面八方,只是走了这么久,别说脚步声,就连虫飞鸟叫的嘶嗦都没听到一个,整个密林安静的诡异。
江月初不禁有些害怕,她虽有灵力在身,可她现在双眼看不见,若是凌旭真的没有跟上来,也就是说,他真的不是上明弈?那她现在岂不是很危险?要是再遇上剥皮妖和蜘蛛精怎么办。
江月初抬步向前走着,忍不住唤了一声,“凌旭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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