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十二年腊月,幽州的老百姓陆续迎来了两件盛事,第一件盛事是裴行俨将军迎娶博陵崔氏的崔道蕴姑娘,第二件盛事那就更加不得了,原来总管大人要同时迎娶清河崔氏的崔诗柔姑娘,以及长乐王窦建德之女窦线娘姑娘,如此一来,幽州便有三位女主人了。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窦建德称王了,都城就设在信都郡的长乐县,自号长乐王,并任命谋士宋正本为纳言,凌敬为祭酒,高雅贤为左卫大将军,苏定方为右卫大将军,王伏宝为后卫大将军,高士兴为前卫大将军,而且窦建德称王祭天地这日,还特意把高不凡请来观礼。
高不凡严重怀疑,窦建德之所以急着称王,目的是要抢在自己迎娶线娘前自抬身份,顺便给自家宝贝女儿长面子,对了,窦建德称王之后,还封了妻子曹氏为长乐王王妃,女儿窦线娘为平原郡郡主。
清河崔氏虽然没本事给自家姑娘加郡主头衔,不过人家财大气粗啊,头衔不够,那就金银财宝来凑,那份嫁妆的礼单着实惊人,光是战马就多达三千匹,还有铠甲、马镫、马鞍等各三千副,除了铠甲是“期货”外,其余的都是现货,足够武装一支三千人的骑兵了。
窦建德看了清河崔氏这份礼单也禁不住眼红心热,现在的他即便翻遍辖下地盘的所有角落也凑不出三千骑兵的装备来,结果清河崔氏一家就拿出来了,这份财力着实惊人。
当然,高不凡也不白受清河崔氏这么重的一份嫁妆,所下的聘礼也相当丰厚,价值大体与嫁妆相当,而且清河崔氏还拿到了两座铁矿山的开采经营权。
腊月十六日,整座蓟县城张灯结彩,幽州府衙所在的这一条街更是装扮得十分热闹喜庆,街道两边挂满了灯笼和彩旗,喜气洋洋。
吉时将近,两支送亲队伍几乎同时出现在街道的两端,锣鼓喧天,喜乐齐奏,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两顶花轿被抬了进府门。
话说自从上次高不凡为了迎接长孙无垢使用了鞭炮后,放鞭炮便逐渐成了幽州地区百姓的节日习俗之一,逢年过节,或者办红白喜事都喜欢放上一串鞭炮。
当然,这个时候的鞭炮的造价可不低,普通人肯定烧不起长达十几分钟的鞭炮,不过几秒种一串的,大部份人家还是消费得起的,反正也是图个吉利,一年到头也烧不了几回,不差这点钱。
入夜了,前来喝喜酒的客人散尽,偌大的幽州府衙终于恢复了平静,后宅的两间新房内,龙凤花烛高燃,两位身穿凤冠霞帔,盖着红头盖的美娇娘均坐在床边静候新郎官的到来。
此时后宅的正房内依旧亮着灯火,长孙无垢随意地披着一件棉袄,在烛光下认真地读着一卷书,明眸皓齿,肤若新剥荔枝,气质端庄娴静,散发着温婉而知性的美丽。
这时外间传来了开门声,接着是内间的珠帘被掀起的声音。长孙无垢看书看得很入神,似乎并未发觉,来人轻轻地走到她的身后,探首看了看书卷中的内容,这才笑道:“无垢这么晚了还不安寝,原来是在看关于耕织的书籍。”
“啊!”长孙无垢吓得俏脸刷的一下白了,蓦地转首望去,发现竟是自家夫君,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越发曲线明显的胸脯嗔道:“夫君几时来进来的,吓了妾身一跳!”
高不凡连忙搂着长孙无垢的香肩,歉然地笑了笑道:“对不起,吓着我家好娘子了,下次夫君走路一定大声一点。”
长孙无垢心中一甜道:“是妾身只顾着看书没留意罢了,怪不得夫君的,侍书估计也是去厨房打热水了。”
高不凡贴着脸轻蹭了蹭长孙无垢冰冷而滑腻的脸蛋,有点心疼地道:“天气寒冷,别看了,早点上床歇着吧,明日再看也不迟。”
长孙无垢微笑道:“妾身快要看完了,看完了就睡,魏长史不是建议妾身开春之后亲耕于南郊,以劝勉百姓勤事农桑么?妾身对农桑之事真的不太懂,趁现在多点了解一下,免得到时候闹出笑话,给夫君你丢脸。”
高不凡颇为感动,握着长孙无垢柔荑道:“无垢,你真是夫君的贤内助啊,其实亲耕之事你不用太过操心,届时所有礼节,李淳风祭酒都会安排好,无垢只需按照指引做做样子便行。”
长孙无垢蹙起黛眉道:“这样子只怕不太好吧!”
高不凡讶然道:“莫非无垢你真的想亲自下田耕种?”
长孙无垢点了点头,认真地道:“既然是要劝勉百姓勤事农桑,妾身以为身体力行效果会便佳,若只是做做样子,也显得太过没有诚意了,老百姓未必会卖账,甚至背地里笑话咱们这些上位者惺惺作态。”
高不凡犹豫道:“可是这个种田是体力活,无垢你身子弱,只怕抵受不住。”
长孙无垢甜甜一笑道:“没关系,妾身正年轻,还是干得动的,不是还有线娘姐姐和柔儿妹妹帮我吗?”
“好吧,那我回头跟魏先生他们商量一下,让你们亲自耕种一块田地试试吧!”高不凡微笑道,心想,大不了到时多找几个强壮的婢女帮忙,再弄一块面积较小的田地,不用半个时辰就搞定了。
长孙无垢欣喜地道:“谢谢夫君,噢对了,夫君你今晚昨还来妾身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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