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叶将自己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双脚踩踏的地面都龟裂了。
阿褪呆呆的看着路叶的背影,只觉得自己看到了一面坚不可摧的城墙,原本面临死亡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就算偶尔有遗漏,那些金色的叶片如同切菜般穿透了维克的身体,轻易的切入了自己的胳膊,嵌入了骨头之中,阿褪也觉得不害怕了。
路叶极尽速度的斩击极为精准,他双眼怒视着天空,一刻也不眨眼,所有叶片的活动规矩都落入了他的眼里,被他以极为精妙的时机斩断。
路叶坚信就算是场暴雨落下,他也能斩切落尽的雨滴。
刀影缭乱,路叶的眼中充斥着血丝。
他的肌肉撕裂,但状态却渐入佳境,现在没有任何一片尖锐的黄金落叶能够逾越他的刀圈。
阿褪看着他的背影,好似看到了肌肉虬结的怒目神明。
等到这场“金雨”逐渐平息之时,路叶大口的喘着气。
他的身上残留着五六片漏掉的叶片,深深的刺进了他的身体。
路叶虽然自己的剑能够斩掉视野中所有的东西,但是辉圆剑阵】并做不到这点。
路叶无法在全力挥动双刀的同时分出注意力去操纵其他的六把剑,几乎都是交给它们自由发挥。
阿褪赶紧将自己红圣杯瓶里的液体全部给路叶喝下,尽管她不知道这对路叶有没有用。
虽然她的手臂也有一条深深的伤口,但很明显路叶的伤势比自己要严重。
路叶这边全员存活。
反观夏波利利,
他几乎成了筛子,像个穿了孔又灌满了水的塑料袋,血液放肆的乱飙着。
“哈喽,看起来你并不是很好的样子嘛。”
路叶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万能药剂给自己来了一针。
“请别担心,我还很好呢,还能再坚持一阵。”夏波利利笑了。
路叶没再废话,开枪爆了他的头。
阿褪也不然示弱,朝夏波利利的尸体扔火焰壶和飞刀,力图这家伙死得不能再死。
然而,夏波利利倒下之后,癫火又再度从他的身上燃烧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你都被打成筛子了!?”阿褪满眼的不可置信。
“我没法再催动癫火,但火焰不需要谁的操纵!”
夏波利利还没死尽,他张开了双臂,像是要拥抱天空,声音嘶哑。
“就算我死了,身体被斩成无数段,但只要柴薪还在,癫狂的火焰就会燃烧!
”
癫火还在燃烧,这就意味着无上意志不会罢休。
路叶和阿褪没再理会夏波利利,那家伙已经必死,他们需要注意的是无上意志接下来的打击。
而当两人看向天边的那一刻,都绷不住了。
只见金光尚未消散的天空中,缓缓降下了一个巨大的球体。
——陨石?!
路叶和阿褪惊呆了。
两人同时想到了永恒之城的下场,
没想到无上意志回归了本心,想起来了还有这招没用。
以这块陨石的大小,将路叶所在的大半个雪原砸毁应该是没问题的。
无上意志真是脸都不要了!
这下怎么整?
看到陨石的出现,夏波利利走得十分安详,身上的癫火依旧燃烧着。
看来这家伙还真没骗人,他以自己的身体为柴薪,就算碎尸万段,也依旧会燃烧起来,更何况路叶已经没那个时间将他剁成肉酱了。
路叶思来想去,要保住命就只能用那一招,别说陨石了,世界爆炸都拿他没办法。
可是这项逆天的能力只对自己生效,
阿褪、维克、还有拉塔恩的马都得死在这儿!
陨石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可这个强大到足以封印群星的男人已经被路叶杀死在了红狮子城下方的沙场。
路叶现在明白了自己当初看《西游记时的感觉,
明明孙悟空那么强,为什么好多次唐僧被抓走了他都只能去求救那些那些神仙。
当然,路叶还没有自大到能跟家喻户晓的齐天大圣比肩,
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了。
不过路叶并不打算坐以待毙,
还有一线生机。
陨石降落也要时间的。
从陨石出现到现在经过了短短的三秒钟漫长的思考之后,他毫不犹豫的将维克扔到了马背上,然后又让阿褪骑了上去。
紧接着,路叶把阿褪的背包扔在了地上,从里面取出足够长的绳索和几把廓尔喀弯刀。
他将弯刀尾部系在绳索上,然后打弯刀刃,做成了一个简易的钩锁。
“往山上走,无上意志不会也不敢波及火焰大锅,雪山下面就是王城,她不敢冒这个险。记着,如果来不及,记得跳悬崖,用这个勾住崖壁,这些负重物品就别要了,你们快走吧。”路叶说,“现在就走!”
“你疯了吗,留在这里就是等死呀!”阿褪瞪大了双眼。
“我会躲进索尔城看看情况,而且我有只对我生效的保命技能,你现在走应该还来得及。”路叶说,“拉塔恩的马最多拉两人,再多了它跑不动!”
“那不能把这家伙扔下去,换你上来吗?”阿褪指着维克,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废话,维克死了,我们跟兰斯桑克斯的交易就做不成……还有,他死了的话,就没人带你去王城地底找到癫火,梅琳娜就得烧树了。”路叶说。
“你怎么知……”
“我就是知道!”路叶没好气的说,“我监视了你可以吗?都说了我能活下来了,你麻熘点给爷滚蛋!”
“唔……”
阿褪深深的看了一眼路叶,抽了一下鼻子,然后骑马走了。
听见马蹄声渐行渐远,路叶也放下心来,准备往索尔城走去。
马给了阿褪,他就算不被陨石砸死,五秒之后也得摔死。
所以路叶必须找到一个良好的落脚点,也就是说被陨石砸了但不会陷落的地儿。
当然索尔城不是绝对安全,但绝对是这周遭最好的地方。
路叶刚走到城门口,身后就突然传来了匆匆忙的脚步。
还没等他回头,路叶就感到自己的背受到了撞击,腰部被一双手臂紧紧环绕着。
“你怎么回来了?”路叶叹气,这家伙是不是脑子真的有问题。
“我让拉塔恩的小马带着维克走了,”阿褪松开了路叶,扶正了自己脑袋上的壶罐子,“你看我像是那种抛下兄弟独自逃走的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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