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玛利喀斯……或者说古兰格,他还是老样子,不过宽大的身躯旁边多了一个彩色版的玛莉卡手办,看上去跟这种严肃的地方多少有点不协调。
“你们……来了,”玛利喀斯抽了抽鼻子,好奇的问,“什么味道?”
“鲷鱼烧,要吃吗?”路叶将一个鲷鱼烧扔过去。
这个行为不算僭越,这种时候就是要表现得随和一些。
或许对方心里会生出怒意,可同时也代表着变相的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
玛利喀斯没有生气,接过鲷鱼烧闻了闻:“你们为何带这么多?”
“准备去宁姆格福做生意。”路叶说,“去王城要两个大卢恩,我们好不容易拿到了一个被抢了,真是世风日下……”
“唉,都怪玛莉卡啊!”阿褪扶额,“要不是那个婊子砸碎了法环,交界地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听到这句话,玛利喀斯的脸色一沉,明显有些不悦。
“你们来这里,准备献上更多的死亡了吗?”他问。
“没拿到东西我们干嘛来这里?”路叶说着拿出了死根,“给你,不过你会给我们更好的祷告吧,这也可以买不少钱。”
“好,我答应你们,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事情。”
古兰格一把抓过路叶手中的死根,狼吞虎咽般的咽下。
他一直都认为死诞者的诞生与法环的破碎都有自己的锅,所以才会这么努力的追寻死根,把它们吃掉来抑制死诞者出现的速度和增长。
路叶手中的死根,是找亚坛高原那边,也就是亚基尔和史玛拉格她们之前呆的那片湖中的提比亚那里借来的。
现在看来是还不了了
不过本来也没打算还就是了。
当黑刀刺客们在提比亚的船上现身,说明了情况之后,那家伙就愿意借了。
群星与黑夜的时代是自由的,即便是死诞者也会被律法承认。
就是这点打动了提比亚。
毕竟谁想整天加班加点的工作呢?
趁着古兰格咀嚼死根之时,阿褪将粉末包挂在了神殿内那些凋有野兽刻痕的宽大石柱上。
粉末包做了一定程度的冷冻处理,之前拉妮给过路叶等人冰魔法的魔法卷轴,低温能够在某种程度上降低人对味道的知觉,再加上弥漫着的鲷鱼烧味道,足以骗过现在警惕心不高的玛利喀斯。
“唔……”
吃下死根之后,玛利喀斯的脸色明显难看了起来。
这点让阿褪有些紧张,这家伙不会是发现什么端倪了吧?
不过路叶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死根这玩意儿看起来就不会很好吃。
“要不要来一个奖励一下自己的味蕾?”路叶指了指脚边的袋子。
踌躇了几秒之后,玛利喀斯还是伸手拿了几个塞进嘴里。
鲷鱼烧鲜美的味道瞬间充斥了玛利喀斯的味蕾乃至鼻腔。
这从未有过的甜美味道让他有些惊讶,这可比以前在王城里吃的什么章鱼、羊肉、乌龟肉……各种奇奇怪怪的肉要好吃得太多了。
路叶微微一笑。
没办法,这就是精致碳水的力量。
只要是碳基生物,就不可能对“糖”这种东西产生抗拒。
玛利喀斯吃鲷鱼烧的时候,狄希已经接近了他。
她的步伐极轻极缓,配合上黑刀铠甲隐身和消音的能力,她不断的接近着玛利喀斯。
口中的鲷鱼烧已经严重的影响了玛利喀斯的嗅觉,如果他习惯了这种气味,就能很快从这些味道中闻出狄希的气味,但他还没有习惯,那野兽的鼻子正大肆捕捉着鲷鱼烧散发出的香味。
与此同时,粉末包上的冰在阿褪紧张而小心的操纵下,也开始消融,粉末在散发作用。
她的目标并非玛利喀斯本身,而是他携带于身上的那把剑。
玛利喀斯的“黑剑”称号,是在他打败宵色女王之后获得的。
因为他将命定之死藏于了自己的剑之中,大剑里寄宿着黑色的命定之死,所以得名“黑剑”。
当年的阴谋之夜,命定之死就是从玛利喀斯的剑上窃取的。
那时候的他还处于全盛时期,所以亚勒托并未能盗取完整的命定之死就被觉察到了,黑道刺客们在逃离王城的途中也损失了一些人手。
狄希有一瞬间回想起了那晚的事情。
偷走了命定之死之后,黑刀刺客们联手刺杀了黄金葛德文。
自己为了掩护母亲撤退,本来是必死的,但那时一个带着白色尖帽的魔女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才得以保命。
这次母亲不在身边,能动手的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绝对不能失败。
趁着玛利喀斯不注意,她伸手探向了对方腰间的剑。
然而就在这一刻,她却勐然惊觉玛利喀斯的剑上并没有命定之死!
这把剑,也并非黑剑。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命定之死不在玛利喀斯的手中?
通过心跳探测仪上那个没有动弹的红点,路叶心里一沉,猜想可能是出现了什么状况。
玛利喀斯将两个祷告交给了路叶,分别为野兽活力】与古兰格的兽爪】。
这两个祷告都属于高阶祷告。
前者能将野兽的活力寄宿在体内,持续恢复血量,而后者让使用者能长出兽爪,以冲击撕裂四周。
路叶察觉到后者的物品描述中有一句有意思的话。
据说从前,古兰格是恐怖的野兽,他的古名意义等同半神的死亡。】
而就在这时,妮姆芙的声音在他的心中响起。
“出事了啊喂,我这边通过分析你视网膜投影出来的影像,察觉到你眼前这个家伙的体内有股异常的能量。”
“异常能量?”
“是的,这股能量跟你身上携带的大卢恩的能量相似,同根同源。”妮姆芙的声音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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