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祀一愣,他不知道自己父亲再搞什么鬼,于是眉头紧蹙反问:“怎么不对?”
“那曲禀并非右手!”
章爵对于刑侦之事,也只是堪堪懂得,往日遇到的刑事案件,基本上都是证据确凿,并没有什么离奇的事情。
一旦有了,基本上都是什么无头公案,根本没有办法查的那种,任何人没得话说。
一开始查曲禀案之时,有了扇子、还有百姓口供,因此他根本就没注意伤口细节问题,等待章祀说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这伤口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伤口。
同时也认定,这件案子恐怕他的确查错了,盖因曲禀一直用的是右手这是人尽皆知之事,而死者身上的伤口,却是以左手用力所造成,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
父亲的话章祀只是笑而不语,见父亲脸色越发难看之后,章祀这才漫不经心说道:“曲禀是双手都很灵敏,只不过知道的不多而已。”
“你这番话有谁能证明?”
人不可张口就来,更何况事关人命之事,无证据又岂能当真?故而赵艮听后,不是感到新奇,而是感觉章祀有点朽木不可雕。
“学生从不信口开河,要是赵公不信小子,可点拨衙役去那曲禀书房一看,他书房中笔山、纸张、印钤都是放在左方,而笔架等物却放在右方。
当然也可以说,这是他自己收拾的时候,忘记放回原位。
只是他书房梁柱之上,有一排类似折扇上面的诗词,往日他人不得入内,所以无缘得见那首小诗。
后来发了案子,凶器、折扇之类,一应都在死者家里找到了,而且曲禀又不曾抗拒认罪,所以不会有人去他房间查探,于是乎那首小诗,也就变成一个无人知晓的秘事。
即便是他家防备松懈至极,那首小诗被人看到了,可折扇作为证据,是存放有司不得外泄的,寻常人根本无缘得见,若无折扇对照,也不会留心此事,所以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假使这案子不是那厮犯下的,那这两首相同的小诗,却在两个毫无关系的地方上留着,就根本无法说得通。
要是还不信,小子还有证据证明。我家都管现在手上就有一副画卷,是曲家仆人卖字画时我无意中翻到,待我从曲家返回之后,便让都管买了下来。
那幅画卷的字体,应该与这折扇字体一般无二,届时只需找那书法大家,验看比对必然可见分晓。
画卷上的字,是从左至右而写,这又可以再次证明,小子所说的确实非虚,那曲禀应该左右双手都很灵便,起码他的左手肯定能够写字。
或许可以说会左手的,不知凡几,也未必是曲禀,但是如此多的巧合,又如何解释?”
当初章祀看到那副字的第一眼,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常识认知,古人写字都是从右到左,而那幅字却从左到右。
一开始章祀只以为是个人癖好,也就没有管那么多,后来看到曲禀书房,很多东西都放在书案左手,这才让他真正心里犯嘀咕,所以才一路跑回来求证。
因为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那就是曲禀这个纨绔子弟,其实心计很深,连左右手能够通用这种事,居然没有人知道。
那么推理之下,这件案子是曲禀做的就极有可能。
当然,推理不是事实,事实需要证据来证明。
所以之前他只是推断,哪怕他再如何信心十足,只有在看了扇子那首与梁柱之上,相差不远的诗词之后,这才算是真正笃定。
然后再将所有事情连串一起,那么曲禀行奸杀人之事,也就算是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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