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爵冷哼一声:“明鉴?这么说你这厮是准备不肯认罪?”
“小人确实不知犯了个什么罪,便被老爷提溜上了公堂!”赖二一脸茫然,苦思良久,任然是一头雾水。
“你!”章爵顿时气血上涌,平缓数息之后,便道:“去年盛夏,城西鲁阳找你,说要让你半夜出船一趟,在重利诱惑之下,你便答应了,当夜你二人还在吉缘赌坊输了不少银子。
可就在第三日,府衙收到报案,东山脚下一良家妇人,外出烧香拜佛不知去向,据本县查,你那天白天不曾出船,晚上却在赌坊赌牌,可有此事。”
“县尊这话是什么意思?”赖二神情一怔,然后反问:“对,小人的确去赌坊耍了钱,老爷该如何判决,小人当是听从个吩咐,决计不会否认。”
“耍刁!”章爵一顿气拍,然后再说:“你赌钱败坏民风此事本官暂且不论,可你赖二一个打渔为生的,哪来这许多钱财前去赌?
不用急着否认,归仁乡村民、吉缘赌坊主事,都可作证,确信你连续数日,输了不少于五两银子。”
“小人不曾想过要否认,草民先前便已经认罪,我的确是去了那吉缘赌坊,也的确是去耍了钱。
赌钱的事我也认了。
便不知太爷还想让我认了个什么罪,反正小人便不过是那个鳏夫一个,性命不值得个什么钱,还请青天明说了个,休要叫小人死了个不明白。
至于说小的输了不下五两银子,却是不知道从个什么地方说了起来,休说五两,便是五百文,小人见过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怎叫一个不下于五两?”
“好你个赖二,直是有些个泼皮耍赖。”章爵气的一顿气拍,然后传唤证人上堂:“传吉缘赌坊主事,上堂做证。”
公堂衙役随后唱名传唤,不便多久吉缘赌坊的主事,便上了堂去,作揖下礼:“小人吉缘赌坊主事三子,拜见青天大老爷。”
章爵手虚扶,然后便道:“你可认得你身旁那厮?”
三子盯着赖二左看看,又看看,看了将近半炷香后,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这厮是个哪里人氏,但他曾经有一段时间,经常往我每吉缘赌坊耍钱,所以小人认得这个人。”
“你且将如何认识他的事情,说来本官听听,也让县衙记录在案,免得少那许些个麻烦。”
“好的大老爷。这厮第一次去赌坊是个什么时候,小人却是记不得了。
不过其中有一次跟了鲁大官人一同出现在赌坊,小人却是记住了他。
因为他太好记了,身上那个鱼腥味,便是搁着一里地都能问了出来,就这般人物,有缘结识鲁大官人,想让人不记住都难……
后来也不知他是走了个什么狗屎运,突然多了许些个钱财,每次到我们赌坊耍钱,有一次丢出个半两重的叶子。
我家坊主曾经还问过小人,怎么那银叶子上面,还有个‘鲁’字,和前些天鲁大官人给的钱上面刻字一模一样。
这般好是叫小人想了许久,都不得想通但一想,这厮以往跟鲁大官人一同进我每赌坊玩,说不定是好友,因此没有放在心上。”
三子说完以后,章爵再不疾不徐,看了赖二一眼:“你是招与不招?”
赖二此时却是有些慌了,当初接受鲁阳钱的时候,他比较机警,觉得宝钞跌价太狠,因此只道是要那银子,不要宝钞。
谁知道,鲁阳居然在银子上面刻有印字,这下他可算是百口莫辩。
紧张之余,同时也在尽快想办法圆谎,于是咬牙道:“鲁大官人与我交好,赠些银钱与我,那又算的什么?不信可招那鲁大官人来询问便是,看是否为他馈赠。”
“到了这般田地,你居然还敢嘴硬,且不说你是个什么人物,鲁阳是否会无私赠与钱财与你。
可你与鲁阳从南安府掳走良家妇女,然后半夜偷偷运出城去,上犹来之事,你以为就无人知晓?”
章爵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人就是不掉棺材不落泪,因此也不想继续饶舌,而是一步步开始将他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赖二眼皮一拉,继续狡辩:“小人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更不知晓什么半夜偷运妇女。”
可面对他如此明说,赖二依旧装傻充愣,故而索性章爵收敛急于破案的新宿,却是轻顿气拍:“传归仁乡百姓!”
“草民等拜见大老爷!”
村民在差役传唤之下,一起走进公堂,曲身行礼参拜。
“休的多礼!”章爵将一众百姓请了起来,再环顾小吏轻道:“且拿些凳子过来,给几个老人家落座。”
归仁乡百姓脸上尽是惶恐之色,不停作揖:“小人那哪般人物,如何敢在公堂,和大老爷同坐?”
“忒是多言,国朝尚老爱幼,更无那百姓上王法大堂不得予坐之说?”
章爵手轻轻摆动一下,然后挥了挥手,让衙役赶快送上小马扎。
百姓得到座位,又谦让不得,遂拱手再谢:“多谢大老爷!”
章爵微微颔首,接着道:“去年盛夏一季,原本停泊著湖边的船只,那天是不是都在?”
这时百姓之中一人站了出来,装着胆子回禀:“回禀大老爷,倒不是这般,如果没个大风大浪,偶尔也会有人晚上也会出船,所以未必就停着。”
ps:求推荐、求月票、求追读、求收藏,谢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