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浣半夜起来跑了趟厕所,果然晚上就不该吃冰棒。
坐在马桶上,调出系统,景西的位置正在不断移动,显然已经离开多时。
说起来,路浣对景西谈不上多少信任,就他那黑化值,她还得时时刻刻担心他在背后捅她刀子。
同样的,景西对她估计也是提防多于信任的。
人之常情。
在保障自身安全的提前下,路浣并没有过多干预他的自由的打算。
这也是她这些天,明知道他晚上都会出去一段时间,却选择睁一只闭一只眼原因。
“傻妞,你知道景西去干什么了吗?”路浣问道。
“系统只有定位功能。”系统有些惭愧地道。
路浣挑了挑眉,看着景西移动的方向,目的地几次都是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贫民窟。
他回贫民窟干什么?那里有什么他放不下的人或事?藏了什么东西?还是筹划什么阴谋?
要是个普通孩子就算了,路浣总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
这小子倒是机警,每次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离开,连手机都没带。
“浣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系统问道。
“等他回来和他摊牌。”
“摊牌?他要是不说实话怎么办,会不会把他逼走!”系统不确定地问道。
“不摊牌,我连他做什么都不知道,留着他这颗定时炸.弹反噬自己吗?”路浣冷笑道。
“难道不是应该偷偷跟上去,看他做什么,再相机行事。”这是前任宿主教她的。
“要这么麻烦干什么?真把他当祖宗伺候了?而且你是觉得他是傻子,还是对自己跟踪水平多自信,不会被发现是吗?还不如大家坦诚一点。”
自己这次带的宿主好刚啊!她都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
事实上,在宿主的选择方面,它们系统是有一定自主权的,她前几次选择的宿主几乎都是爱心、耐性十足的小甜椒儿。
她单方面的觉得甜妹儿应该能感化反派黑肝黑肺黑心肠的吧,但每次都是事与愿违,软妹根本制不住这些三观扭曲的反派。
第一次失败,她以为是她运气不好;第二次失败,她以为是自己辅助不给力;第三次失败,她开始怀疑“人生”了。
所谓事不过三,这是最后一次,她破罐破摔,选择了路浣。
寄希望宿主洗白反派的同时,也能顺便拯救她,她不想被当成垃圾废物回炉重造。
“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忙,看他有没有说实话。”
本来低落到谷底的心情瞬间振奋,被需要的成就感立即涌了上来,她几乎是打包票地道:“浣浣,你放心,我肯定帮你监测好任务目标的情绪波动。”
如果有实体的话,保证胸脯拍得比谁都响。
路浣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到底是青春版的反派,还是差了点火候,情绪波动连废物头子系统都骗不过。
防盗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又被小心地带上。
客厅黑漆漆的,他看了眼路浣的房间,门缝中透出几缕光亮,他脸色阴沉地站在她房门处好一会。
没有侥幸,她房间打开了,路浣披着长发站在门口。
“回来了!”只听她道。
景西保持了沉默,脸色仍旧沉如水。
“你应该不困吧!不困我们好好聊聊。去帮我把客厅灯打开。”路浣挽着头发,扎了个高马尾。
他站着没动,路浣也没在开口,好一会他才转身按下了电灯按钮。
一瞬间由暗转明,路浣眼睛不由眯了一下,她关上房门,坐在沙发上。
“我也不想问你去哪儿了,非工作时间无论你去哪都是你的私事,我不想管,也没资格管。”
“但是我必须得为我自己和你的安全负责,你到底想做什么,能不能跟我交个底。虽然我们目前还缺少信任基础,但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多一点坦诚。”
“如果我不说呢?”景西开口道,他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沙哑。
路浣反问道:“那我倒想问问你,你做的事会威胁到我的安全吗?”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闷闷地说:“不会。”
“你自己的安全呢?”
他似乎也没有就这个问题做出明确回答的打算。
“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说了,我没想管你的事,只是希望你给我交个底,让我知道你要做的事的性质。”路浣郑重地道。
“我的私人仇怨,和你没什么关系。”他憋了半天劲才道。
“需要我帮忙吗?”她回道。
景西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干活!”路浣起身往房间走去,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回头道:“我不想多说什么,知道会惹你烦。我支持你报仇,毕竟我也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人活一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是我希望你无论做什么之前,多考虑后果,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这个世界很宽广,不止眼前这点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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