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开。”羿罗认真点头，贺无宁才不情不愿地猛踩刹车，在满车人的殷殷期盼里把驾驶座让给了他。
他自己在副驾驶坐好，审视般看着羿罗熟练地发动汽车开了出去，羿罗对他笑了笑：“要学车吗？”
贺无宁收回目光：“我只是在想游戏沦陷区居然还有人随身带驾照。”
带的居然还是坦克车驾驶证。
“哦。”羿罗点了点头，“这是万一死在了外面，方便辨认身份。”
贺无宁没有说话。
听起来相当残酷，但谁也没法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不会成真。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贺无宁扭头看向窗外。
羿罗的车开得很平稳，他还能从从容容地看过外面的风景，透明果冻一样的史莱姆蹦跳着被掠过，贺无宁听见了熟悉的“噗叽”声。
他扫了一眼地面，史莱姆掉落了一地的……机械零件？
贺无宁目光复杂：“……有驾驶证的也会撞史莱姆？”
羿罗笑起来：“一会儿帮你再修好，帮我也刷一下技能。”
贺无宁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当做回答。
这里离安全区也没有多远，五分钟左右的车程，奶茶车已经到了城市边缘。
贺无宁抬了抬眼：“就停这里，安全区你们自己进去吧。”
羿罗却没停下，头也不回：“你也得去治疗中心。”
治疗中心就在安全区边界不远，羿罗稳稳当当把车停到了治疗中心门口，伸手按住贺无宁的肩膀，“走了。”
贺无宁想要甩开，下意识动作之下居然没有甩动——这家伙表面笑眯眯的，实际上行动相当强硬。
就在贺无宁沉下脸打算跟他较劲的时候，羿罗收回了手，转身从龙腾怀里拎起了Q酱：“下车，不然我把你系统带走了。”
贺无宁：“……”
“呀——”Q酱居然十分配合地叫起来，“人家被抓住了啦，宝贝救命呀——”
贺无宁：“……麻烦把它扔到宇宙尽头谢谢。”
Q酱：“嘤！”
“没有系统会卡级的。”羿罗晃了晃Q酱，“下车吧，又不是带你去做坏事，去治疗中心检查一下而已。”
“你难道还打算顶着这惨淡的血条在野外过夜吗？”
贺无宁深深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下了车，擦身而过时他低声说：“你不会是把我也算进走失儿童一列里了吧？”
“怎么会？”羿罗笑了笑，“我哪有把你当小朋友。”
贺无宁目光不善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一声不吭下了车，龙腾还以为他生气了，感觉追下去：“贺哥你去哪啊！”
“治疗中心啊。”贺无宁双手插兜，“我自己不能先进去吗？还非得他带队，是不是还要像幼儿园小朋友那样，排好队然后手牵手走进去啊？”
羿罗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鼻子：“他是不是有点讨厌我？”
“是男孩子微妙的自尊心啦。”Q酱安慰地拍了拍他，“没事的哦，他对谁都这样的，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羿罗笑了笑：“这样啊。”
他看着贺无宁的背影，“那还挺可爱的。”
“啊？”Q酱呆了呆，“是我对可爱的定义有什么误解吗？”
羿罗看了看它这一身花里胡哨的装扮，诚实地说：“大概是有一点误解的。”
Q酱仿佛遭受了重大打击，圆眼里闪过信息流：“正在进行系统纠错，‘可爱’词义更新中……”
羿罗没在意被自己搞得怀疑统生的系统，快步跟上了贺无宁。
贺无宁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听到他的脚步声非但没停，反而加快了频率。
羿罗觉得有意思般挑了挑眉毛，更加快步地跟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竞走一般不甘落后，身后的龙腾终于忍不住开口：“两位大哥你们走那么快干什么啊！”
贺无宁这才停下脚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先说出：“幼稚。”
说完对羿罗扬了扬下巴，仿佛先说的人就先赢了一样。
羿罗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是半斤八两，你顶多比我成熟半岁。”
贺无宁目不斜视，懒得搭理他。
羿罗：“不对，算多了，半天差不多。”
贺无宁面无表情，仿佛要和刚刚的幼稚行为撇清关系：“谁要和你算这个。”
Q酱呆呆看着贺无宁，他脑中此时只有一个疑问——这就是可爱吗？
这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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