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时白越说越长,大有长谈自己成长经历的架势,段海嘴角抽了抽,打断他:“你任职经历还挺丰富。”
时白同他谦虚:“一般一般。所以你还问吗?”
许是段海也聊不下去了,只能尴尬一笑,转身要走。
时白却忽然靠近他耳边,低声说:“我什么都擅长,唯独不擅长合作,也不喜欢合作,你我各走各的路就好,你觉得呢?”
时白想得明白,他不是原来那个炮灰,不会出卖段海,但他也不愿意和段海有什么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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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白猛然惊醒。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被锁链锁住手脚,而他对面,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磨刀。
真得在磨刀。
一把又薄又长的日本刀被一个人拿在手里,“噌——噌——”的声音不绝于耳。
时白被锁在墙角,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梦里的时白努力想要看清那人的模样,但由于周围光线过于昏暗,再加上心头陌生的“恐惧”情绪,时白只能分辨出那是个有点胖的人,似乎是个男子,但也不排除是个短发女人的可能性。
胖子磨好了刀。
Ta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嘴角咧至耳根。
胖子走到时白面前,欣赏了一会他的表情后,高高得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刀。
死亡的感受非常真实,时白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磕到了一个铁制的什么东西。
接着眼前一黑,时白又看到了胖子在磨刀。
梦境重复。
到第三次的时候,时白不等胖子砍下自己的脑袋,直接站起身,狠狠一下撞上身后的墙壁,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他这才惊醒过来。
感受到自己全身都是冷汗,时白嫌弃得坐起来,拍了拍和自己同床的张山。
拍了一分钟,没拍醒。
恐怕也是陷在了梦里。
时白直接一拳打上了张山的鼻子。
张山惨叫一声弹坐起来。
他凶狠的表情差点让时白以为他忍无可忍要打自己。
然而张山只是迷茫得看了时白一会儿,眼里的红血丝便渐渐褪去,明白发生了什么后,他一把抱住时白:“哥!多亏了你把我打醒啊!”
张山也做了梦,只不过和时白不一样,他在梦里的身份是一个拿着菜刀的人。
时白的梦是灰里透红,张山的梦则是彻彻底底的红。
到处都是血。
张山不受控制得提着菜刀,走在这间日式屋子里,打开房门,打开柜子,爬在地上向床下看,搜寻着一切能藏人的地方。
在尖叫和哭求声中,他不断得用菜刀砍下他们的头,劈开他们的身体。
张山崩溃得在心中尖叫,却无济于事。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只能像提线木偶一样,不断重复着那些动作,直到时白一拳把他打醒。
张山感激涕零,时白却道:“松手,你身上也都是汗。”
张山:“……”
时白:“我有点受不了,你陪着我去洗手间一趟,我把脸洗一下。”
张山犹豫:“这个时候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时白却一抬手,从枕头旁捏起几根长长的黑发:“呆在这儿也不见得安全。”
屋里没开灯,唯一的光源便是透过窗帘照进屋里的一点稀薄月光。如果不是时白特意点出,张山根本发现不了。
他一下白了脸,不敢相信如果没有时白,现在会是个什么情形。
于是他乖乖得跟着时白去了厕所。
虽然厕所白天才发生了那样的事,但待在时白身边,总比独自和一堆头发待在屋里安全。
厕所的洗手池上方有块镜子。
时白洗完脸,抬头看时,却忽然发现镜子里的他慢了一步才抬起头,还冲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时白用随身带着的剔骨刀一下砸碎了镜子,然后看着镜子里拉下脸的他,竖起一个中指,得意一笑。
镜子里的东西:“……”
站在旁边的张山:“……”
它脸更黑了,一下分裂出无数个,占据了每块镜子碎片,恶狠狠得盯着时白。
时白刚想进一步毁坏镜子,却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说话声和拍门声。
张山出去,和外面的人交谈了几句,回来告诉时白:“出事了,有个人死了,就段哥那个室友。”
段海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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