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可以确信,我不会后悔今天之后,手下死的不只有野兔和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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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里通外合的蓄意谋杀案件。”两名苏格兰场的警员在病房外小声闲聊,其中的高个儿眉头紧锁,翻阅着自己的笔记,“还有一只邪恶的特洛伊木马。”
他的搭档胖子低声附和:“两个贵族家庭的财产争端……老天,现在的情况可比真出了人命要棘手多了。”卷入事端的两个家族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而决心下手的那个竟还如此粗心大意地露了行踪。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要做的只是把事实汇报上去。”
一位贵族小姐——哦,现在她已经是新温德汉姆伯爵的夫人了——指使地下情人谋杀她堂弟的遗孀,一桩足以令任何人身败名裂的惊天丑闻。
病房里。
“安娜怎么样了?还有老约翰,他的头还好吗?”伊丽莎白身上的伤已经被细致地处理包扎过,目前来看精神状态还算稳定,或者说,过于稳定。
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安妮夫人红着眼眶回答道:“安娜还在手术室,夫人。老约翰有些头晕,麦基医生说他还需要观察。”可怜的安娜,听老约翰说,她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还好那时他们距离伦敦已经非常近。
“……”
恍惚间又看到了马车地板上缓缓蔓延的大滩血迹,那绝望的、滴答滴答流淌下来的声音,还有安娜几乎眨眼间就变得苍白的脸颊,鼻翼间充斥着的浓重的血腥气……伊丽莎白猛地一哆嗦,从这绝望的幻觉中挣脱出来。
沉默了一会儿,她问:“艾玛呢?”话语出口,伊丽莎白才惊觉自己的嗓音是如何喑哑,语气是何等艰涩。
要她如何承认呢?她视为家族中一员的人背叛了她,因为一个男人的花言巧语,因为他与阴谋恶意交织的虚假爱慕。
林间小路上的每一幕都在伊丽莎白脑海中翻涌。
“装弹。”在阴影又一次靠近时,伊丽莎白以为是为她装弹的老约翰,“我已经看到……”还没说完,她就被一把推出马车的掩护,就这样暴露在杀手的枪口之下!
那一瞬间的摇晃视角,足以令她铭记终生。
背对着她们倒在地上的老约翰,被鲜血染红的安娜,脸色苍白而眼神癫狂的艾玛,和被艾玛推出去的她。
伊丽莎白不知道她是如何能够在短暂的刹那将一切尽收眼底,她甚至在就势翻滚几圈逃避射击之后,还能镇定到端木仓给来不及缩回去的杀手致命一击。她屏息确认,没有第二个人出现。
感谢上帝,那位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傲慢地认为一个人就能解决掉她。
哦,也许还要加上她身边那个蠢货。
她慢慢地爬起来,走到艾玛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伊丽莎白感到荒诞可笑:她视为心腹、家人的贴身女仆艾玛,有勇气背叛她,却没力气在此刻哪怕扶着马车爬起来。
不再疯狂的她是如此懦弱,在做出了这种事情后,竟还试图用泪水博取她的原谅。
但伊丽莎白现在无心惩治叛徒。她粗暴地将瘫倒在地的艾玛拖上马车,又一壶茶浇醒了被打晕的老约翰,他们合力将安娜小心地搬上去,快马加鞭地赶往城里——伊丽莎白甚至还记得把杀手的尸体也带着一起,以便留存证据。
“……原来她的抱歉是因为这个。如我之前所言,珀西亚就是个蠢货。”伊丽莎白冷笑,“等着瞧吧安妮,我会把他们送去该去的地方。”
“那些只敢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温德汉姆们没一个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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