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反倒慵懒地笑出了声:“是安妮教你的?她总是这么注重规矩。别害怕,小兔子——抱歉,我不该给你取绰号的,但你真的很像那种毛绒绒又害羞的小东西。”
“别太紧张,亲爱的兔子小姐……安娜比你跳脱得多。唉,安娜,也许只有我能忍受这位粗心到把我落在马车上的女士吧。”
傅施俪不知该如何回答,所幸这位夫人只是想自言自语,并不需要她多说什么。她于是悄悄地走去燃起灯火。
“红头发的安娜真是个勇敢的姑娘,虽然要我说她勇敢得有些过于莽撞了。真是像火焰一样热烈啊,感谢上帝保佑她活下来……哦,我是不是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不过人们应当原谅一位伤员偶尔的多愁善感。”
“您可以一直说下去,夫人,我会一直认真听着。”
“那我就不是多愁善感,而是真的疯了。”伊丽莎白有点累了,在雪莉的帮助下重新躺平,“安妮教你认字读书了是吗?书就在桌子上,可以为我读一会儿莎士比亚吗,雪莉?”
“我的荣幸,夫人。从书签这一页开始读吗?”
“可以。”
她取来诗集,翻到夹了书签的那一页,轻声念诵:
我的爱情是这样圣洁而完整,
(So holy and so perfect is my love,)
我又是这样不蒙眷顾,
(And I in such a poverty of grace,)
因此只要能够拾些人家收获过后留下来的残穗,
(That I shall think it a most plenteous crop
To glean the broken eard after the man)
我也以为是一次最丰富的收成了;
(That the mian harvest reaps:loose now and then)
随时略微给我一个不经意的微笑,
(A scatter\"d □□eile,)
我就可以靠着它活命。
(and that I\"ll live upon.)
……
傅施俪的音色并不如何清亮,但听起来十分温柔,带着恰到好处的低哑。她坐在床边,慢慢地念诵着那些或深情或清新的诗句,直到夜色降临,伊丽莎白在摇曳的灯火中逐渐入睡。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为她的夫人整理好被子:“晚安,愿您今夜有个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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