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男爵在房间中来回踱步,他以心脏不适为理由推脱了陪伴病人最后一程,也因此错过了唐蒂斯伯爵,他的伙伴最后的时间——不过他看起来完全不在意这个。
事实上他正因此恼怒。
距离弗洛尔失踪已经四天,他却仍然没有找到她的踪迹。即使他曾经驱使她诱骗唐蒂斯伯爵,但这个狡诈的女人显然也为自己留下了足够安全的退路,而且在离开之前,她还给他留下了不少麻烦。
“她的确算是有点本领,我本该再谨慎些的。”布鲁斯男爵的脸色难看极了,“安洁拉·马尔丁顿,又是一个假身份……哦,真是该死!”
可恨的女人,她究竟有多少伪装!
他在房间里焦躁地走来走去,过于激动的情绪逼迫他不得不坐在椅子上,掏出随身携带的硝酸甘油含在舌根下。布鲁斯男爵多年的经历令他有种不妙的预感:这一次,事情可能脱离了他的控制。
在药物帮助下,布鲁斯男爵重新平静下来。他在慎重的权衡之后决定去看看他的朋友,以便能够继续掌握主动——可是当他打开房门,一名男仆尴尬地放下手,与他面面相觑,几名警员正站在他身后。
其中看起来最年长的那个上前一步,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片刻:“麦考利·H·布鲁斯勋爵?”
“是我。”布鲁斯男爵冷淡地瞥他,“有何贵干?”
面对他傲慢的态度,年长的警员却并不表现得尴尬和局促。他眉梢微妙地挑起,示意身后的同僚向布鲁斯男爵出示了一张印有联合徽记的文件,那是警厅和市政厅联合签发的逮捕令。
“先生,你被指控谋杀、蓄意欺诈及虐待妻子等多项罪名,我们将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
曾属于老伯爵的书房里,伊丽莎白姐妹并肩坐在沙发上。
鉴于巴克·锡德实在算不上一名能干的管家,伊丽莎白只好任命被紧急召回的老管家威尔逊先生准备刚刚去世的老伯爵的葬礼。
“葬礼和葬礼弥撒将在本周三由海曼神父主持,阁下的讣告和追悼会日期已经登报,不过就目前来看,并没有很多人会来参加阁下的葬礼。”唐蒂斯伯爵的去世对威尔逊先生造成了极大打击,以至于他的精神也不太好,“因为布鲁斯先生的原因,阁下曾经的合作伙伴大都在观望中。”
听到布鲁斯时,莉拉的眼睫轻微地抖动。伊丽莎白注意到她的惊恐,在裙摆的掩护下握了握她冰凉的手指,希望这样能够给她一些勇气和支持。
她并不在意那些所谓的朋友和合作伙伴,只是随意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这没什么可抱怨的,狡猾的老猎人可不会让自己惹上麻烦……警厅怎么说?”
“布鲁斯家的律师已经抵达,但据说仍未追查到弗洛尔的踪迹。”威尔逊先生有些气愤,因为布鲁斯家的律师宣称他的雇主麦考利坚决拒绝与多洛莉丝小姐离婚。
那个无赖恶棍!
伊丽莎白沉默片刻,在莉拉细微的啜泣声中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她对布鲁斯家全无好感,现在则更加憎恶。可那个无赖……如果他决意不肯离婚并愿意缴纳保释金,她也实在没办法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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