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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荟一不小心用脚拇指抠破了鞋面,风吹脚底凉。

内心有个小人在尖叫、呐喊,来回翻滚。

她居然亲耳听见了未来姑爷向姑娘求亲。

她是树,她不存在,她是树,她不存在……

俞静宜明知是假成亲,是权宜之计,内心还是掀起了波澜,双颊浮出两团浅浅的粉红。

时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夫妻在定下婚约之前甚至是成亲之前都没见过面。

男方亲自求亲的时候也是对着女方的老父亲。

这种面对面求亲,催婚什么的,想都不敢想,会被人以私相授受之名用唾沫星子淹死,但两人又不算是这种情况,至多是未婚夫妻的情话。

反观卫衡,在搅起一池春水之后,面容淡定如斯,似是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他只是在认真地探讨应对谣言之策。

仅此而已。

“就按你说的做吧。”

俞静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给青荟递了个眼色。

青荟会意,麻利地调转轮椅的方向,推回房间。

卫衡对着紧掩的房门站了许久。

站到内心的小人用足尖跳完一整支胡旋舞。

……

对于完全没考虑过悔婚的俞家夫妻来说,什么时候去签婚书都不是很在意,轻易就点头了。

婚书拿到手后,也没有刻意张扬。

谣言越来越盛。

与前一次不同,酒肆的生意反而好了起来,大家都在关注这件事的结果。

是无中生有,还是确有其事?

俞家人是高风亮节,施恩不求回报,还是早有所图?

卫衡选择忍气吞声,还是把恩人一家告到官府?

捕头还特意来暗示过卫衡,如果他想“奋起反抗”,可以帮他撑腰。

衙门里正在招捕快,他对卫衡的身子骨很满意。

前脚离开俞家,后脚就能吃上皇粮。

赶紧悔婚吧!

整个酒肆中充斥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憋久了就要有宣泄口,有人专程在街尾的赌坊里设下了赌局,将事情炒到了高/潮。

俞家人和卫衡从始至终没有表态,按部就班,相处和谐,让人觉得有种刻意掩饰的意味,但人家只是正常过日子,没道理为一则谣言闹得鸡飞狗跳。

赌局的结果扑朔迷离。

每日都有人借着酒劲装疯卖傻地试探俞家人,也有人直接劝和或是劝分,都被一一化解。

一分钱不必出,一句口舌都不费就能打响名气,赚得盆满钵满,为什么要想不开去“赶客”?

关门后,青荟一边清点当日的收益一边感叹:“要是生意能一直这么好该多好。”

说到这里,她灵机一动,看向卫衡:“公子,要不把婚期延后吧?”

赌坊赌的是这婚到底能不能成。

延一日就多一日的钱。

卫衡终于忍不住捻起一颗花生豆,弹在她的脑门上,义正言辞道:“懂不懂什么叫过犹不及!”

他可不想为了多赚几个钱翻船了,而且他的初衷并非是赚钱。

五日后,一辆马车由远至今近,停在酒肆对面。

俞家大房夫人苏翠莲和女儿俞静萱一起把俞家老太太扶下车。

老太太打量着酒肆的门面,睁圆了老眼,惊道:“这就是老二家的酒肆?”

忆起老二两口子灰头土脸、四处借钱的情景,不太相信。

苏翠莲酸溜溜道:“是啊娘,千真万确,老二以前四处哭穷,大家都觉得是我们家太刻薄,结果人家一出手就能在云州城里买下这么大一间店面,到底是谁赚了大头。”

老太太眯起双眼,眸子里精光闪烁。

老二越过老大,让老大的脸往哪里放,这间酒肆必须交给老大打理。

她跟着老大一家子过,老大过得好,她才能过得好。

她清了清嗓子,说得冠冕堂皇:“老二平日里只知道酿酒,哪里会经营酒肆,少不得你和老大来帮衬。”

苏翠莲扁起嘴:“娘忘了,他们家还白捡了一个有能耐的女婿。”

人家连正酒令都能办下来,还不会卖酒吗。

老太太浑身一僵,这个由头不行啊。

苏翠莲一边偷偷观察老太太的反应一边叹道:“都是俞家的孙女,我的萱儿长得也不差,手脚麻利,至今还没许出去,宜儿都成了残废还能招到赘婿,真是让人羡慕啊。”

老太太一听,登时计上心头,怒气冲冲地咒骂道:“天杀的绝户,我们俞家人怎么能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自己没儿子,就逼着别人家的儿子给自家的残废女儿入赘,也不怕天打雷劈。”

只要拆了这庄亲事赶走那小子,二房就得回头仰仗大房。

俞静萱睁大眼睛打量着自家未来的酒肆,心中欢喜。

因着俞家分家的规矩,祖母和母亲满心都是长子长孙,对她的亲事都不上心。

搬到城里,她就能在城里找夫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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