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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

青荟转念又埋怨起关捕头不该对自家染了风寒的姑爷出手。

紧绷的心弦一松,张时身子晃了晃,向一旁瘫倒。

众人这才想起来,受刑的是张时,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客院进行救治。

待房中只剩下母女两人,郭芳蕊亲自上前为女婿诊脉。

半晌,舒了一口气,对女儿点点头,肯定了小大夫的诊断结果。

王沭再厉害,也只是个道士,真正帮俞家老太爷续命的是郭芳蕊。

郭家以药酒闻名,但立足的根本还是医术。

俞家人对退烧已经很有经验了,青荟准备了一盆温水,掺了一碗烈酒,端进房里。

她目光在卫衡与俞静宜之间游离,今时不比往日,两人已经成亲了,她不好近身照料。

俞静宜抬眼:“你帮我把他的外袍脱下来,剩下的我自己来。”

青荟得了吩咐,依言照做,然后退出门外。

房内便只余夫妻二人。

俞静宜操控轮椅来到床边,为卫衡理顺散乱的长发,然后将帕子用酒水浸湿,轻柔地帮他擦拭额头、脖颈、手心……

目光莹润,脑海中思绪万千。

忆起这几日的种种,她如何猜不到,卫衡打从睡在地上的第一晚就受寒了。

花粉过敏只是掩饰,早出晚归是不想被她发现。

他并非是想与她划清界限,恰恰相反,他极力地想靠近她,不想因此被她赶出房。

何必呢……

真傻……

上辈子,人人都说俞家捡了便宜,人人都说卫衡是因为恩情才会娶她,人人都说她配不上卫衡。

听久了,她也怀疑过,卫衡只是顺水推舟寻一个栖身之所罢了。

可她不敢问,她怕问出来的结果不是自己想听的,抑或是并非出自本心。

她安慰自己,他们相遇了,就是老天赐予的缘分。

直至她见到了卫衡的妻子,她才明白,他们二人不是什么天赐良缘,是一场不好笑的玩笑,是孽缘。

这辈子,她下定决心断了这场孽缘,反倒让她看清了卫衡的心意。

从求婚书,到赘婿的做派,再到生病了也不敢说出来的卑微姿态,即便没有问出口,她也终于知道了,卫衡就是喜欢她。

思及此,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泪流满面。

“娘子。”卫衡低低的嗓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她抬眼看去,卫衡眉头微拢,并未苏醒,只是无意识地唤了她的名字。

放下帕子,她用手掌覆上他的额间,心尖一颤。

好热——

仅仅是这样,不足以退烧。

她视线落在他的胸口,纤白柔软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犹豫再三,一咬牙,掀开被子,扯开他的衣襟。

心道,都说医者眼中无男女,只有病人,她这是为了救人,不得已而为之,算不得占便宜。

她重新拿起帕子,帮他擦拭两侧腋窝、胸口、腹沟……有汗渍的地方稍微带过。

回过神来,看向床榻,卫衡手臂摊开,衣衫凌乱,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而整个上半身已经被她看光光,“摸”光光了。

“娘子……”就在这时,卫衡再次唤出了她的名字,嗓音缱绻缠绵,惹人遐想。

她“腾”地涨红了脸,将手帕丢进水盆里,慌乱地拉上被子,沉沉地舒了一口气。

正欲退开,从被子底下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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