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胭脂铺里卖酒还是头一遭,客来香东家打算先拿五十斤进行试卖,然后再决定要不要长期合作。
俞静宜听到这个说辞就明白了,对方多半是抱着补偿的心思下这个单,试卖的话二十斤足够了。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这是一次机会,她把计划中十五两的供货价提到十六两,将五十斤乌发养颜酒分装在五十个一斤装的白瓷罐中。
萧柏将红封白肚的酒罐托在掌心里,眼底流露出赞赏之意:“俞娘子有心了。”
去胭脂铺的都是女儿家,鲜少饮酒,若是看到土陶酒坛会先入为主地当成是普通的酒水,避而远之,反之,看到精巧可爱的瓶瓶罐罐,都会多关注几分。
而对她们来说,是酒是药还是汤汤水水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她们变美,届时掌柜再在言语上修饰一番,更容易推出去。
出了酒肆,他对随行的管事道:“送到店里去吧。”
管事面上一怔:“是。”
胭脂铺掌柜的提议其实已经被东家拒绝了。
……
回到后院,小夫妻为新开坛的桃花酒做酒旗。
卫衡将粗头笔递给俞静宜,俞静宜扬起手腕写下一个大气秀美的酒字。
桃花酒酒色晶莹剔透,口感醇和爽净,伴有淡淡的桃香,具有补益气血,润肤驻颜的功效,售卖对象是女子,由她来写这个字最合适。
待俞静宜落笔,卫衡另外选了一支精巧柔软的笔头,蘸着彩墨在酒字周围缀上浅粉色的桃花,娇艳欲滴,栩栩如生,观之,似是能闻到桃香。
俞静宜眼底划过一抹惊艳卫衡的画技比起齐小郎君也不差,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齐小郎君会把目光所及全部呈现在画作中,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奇妙感觉,单看某一处不会太细致,卫衡的画好似从树上摘下一截桃枝拿在手中。
“娘子觉得怎么样?”小赘婿求表扬。
俞静宜斜了他一眼:“还可以。”
只是可以么?小赘婿有些失望。
俞静宜转了话头:“你现在还会头晕吗?”
外伤已无大碍,只要失血的症状消失,就可以让世子夫人来领人了。
卫衡点头,头不晕就没理由一直呆在后院,在表弟到来之前,他不打算出去。
那只能再等等了,俞静宜若无其事道:“照这个样子再做几面,送给合作的铺子。”
卫衡唇角上扬,他家娘子夸人还拐弯抹角。
半日过去,十面酒旗迎风招展,青荟匆匆来到后院,眉眼间含着一抹喜色:“姑爷,娘子,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姑爷的亲人。”
小夫妻双双一怔。
俞静宜双手微微打颤,强作镇定道:“请到后院来。”
自家相公另有妻室的事不好让旁人知道。
卫衡眉心微拢,即便表弟回到大晋,动作也不该这么快才是。
转念,他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若是表弟的人,他就认下,若是旁人,就拖延一下,等表弟来给他兜底。
反正他“失忆”了,做什么反应都很正常。
待见到东雁澜,卫衡悬着的心回落到肚子里,应是表弟就近让她来帮忙,他一脸茫然地开始表演:“你是?”
岂料,对方和他拿的不是同一套剧本,东雁澜眼眶一红,潸然泪下,疾步走上前:“相公,我终于找到你了。”
卫衡:“……”
这是故意来搅局的。
他当机立断舍弃轮椅起身避开,紧张道:“你认错人了,我已经成亲了。”
东雁澜定睛看向俞静宜,眼底透着冷意。
半日间,她已经查出卫衡来到俞家的原因,以及他失忆后沦落为赘婿之事,将当朝一品将军招为赘婿,以为自己是公主吗。
未免俞家人挟恩图报,牵扯不清,污了卫衡的名声,她打算扮成卫衡的妻子,在离开云州之前拆了这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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