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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汉王妃的棺木被一重重封入椁中,不知为何,明明已经接受了她离开的事实,执佩还是情不自禁痛哭失声,仿佛她离她,又多了这一重重阻碍。

随着这次祭拜结束,汉王府中的生活渐渐进入新的节奏,姬弘领着阖府上下不出二门,只安心闭门守孝。

只是执佩心里始终牵挂着外边的事情,比如大理寺那个陈迁被下狱,到底有没有问清楚他为什么要冤枉汉王府逼上门来抓程十三?比如这个人最后会不会被正法?甚至,在清静的守孝生活中,执佩脑海里偶尔也会飘过她那便宜老爹在西蜀的军情如何?

好在汉王府上,还有一个不用守孝、并且也有渠道知道这些信息的人——冯纬。

执佩索性借着去前院探看兄长的名义,看看能不能遇到这位冯参军。只可惜,大奠后,冯纬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有段时日并未回府中。

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天,还真叫她在姬弘的书房堵到了冯纬。

冯纬似是并不介意执佩一个小女娘知道朝堂之事,便也让执佩坐下一并听听这段时日的消息。

“……陛下临朝,才隐约听说先时是病了一场。”冯纬没说的是,皇帝此次病中,听闻只有后宫几位嫔妾侍疾,太子亦未得近前。

冯纬回过神来,对姬弘笑道:“三郎你转呈太子殿下的丧表,听闻是太子殿下叩求陛下方才呈上的,因着这番叩求的缘故,太子殿下仿佛有些伤了元气,这段时日未能临朝,连东宫一应事宜也皆是皇长孙殿下代劳。”

执佩听得微微蹙眉,她也回想起来,先前大奠上,太子夫妇并没有来,而是姬信带着妻子来吊唁。可是,她与兄长之前进宫时,太子虽然气色算不上很好,但不至于病得伤了元气吧?她怎么觉得这么古怪呢。

姬弘不由有些着急道:“殿下这般宅心仁厚,又是因着我的缘故,我该探病的,只是在孝中……明日我让府中送些滋补药材过去吧。”

他们还在孝中,若去探病,未免不吉。

冯纬点了点头,随口又提起另一件事:“对了,金吾卫那位施将军听闻在御前领了罚。”

执佩有些好奇:“不是听闻施将军颇得陛下信重么?”

冯纬道:“具体缘故不知,不过,此事便是金吾卫自汉王府撤回之后。”

执佩再次觉得那古怪的感觉又来了,这些信息显然都是他们那日进宫的后续,却偏偏连不起来。

她疑惑地看了冯纬一眼,不知道这位冯先生是不是有所隐瞒,她索性问起她最关心的事情:“大理寺那位陈大人的案子办得如何了?”

冯纬面上的笑容却是消失,然后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缓缓开口道:“九月二十一,陈迁下狱,由刑部尚书张子安奉令亲审,九月二十四至九月二十六,刑部先后将大理寺几位主簿、胥长下狱,九月二十八,御史台弹劾大理寺卿方之栋纵下枉法,九月三十,方之栋上折自辩……十月初五,陈迁畏罪自尽于狱中。”

注1:截取自《别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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