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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佩口中却不客气地笑吟吟道:“你可不要欺负我年纪小不知道世事,我听阿父说过,你们现在可都算我汉王府的人啦,可都要听主人家的。我听皇祖父说了,阿父开春便会率大军归来,要是你们奴大欺主,我向阿父告状,你们可是要挨板子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阿父!”

这就是不讲道理,强要征用他们了。

汉王给他们的任务明显只是保护他们兄妹,饶是望月在深宫大内见多识广,也绝计没有想到,这位小主人会这般古灵精怪,非但识破了她的身份、言语暗示都是与她对答如流,还这般强势。

望月不敢再辩,此事太大,她做不了主,但这小主人也说,叫她去问主人,她也只回禀了初一,叫初一去问了。

执佩不急,她还要在这宫中待几个月,如今已经隐约可以看到有人要害她,那她必是要反击的,手上没有力量怎么行。

仿佛知道望月要做什么,执佩非常善解人意,用罢了饭便去寻姬弘,按她的想法,那叫朔的,没准就是他们这群人的领头的,多半是在姬弘处。

依姬弘的脾气,听了执佩提及佛经之事,自少不得又是感慨勿忘太子与太子妃照拂之恩。

不过几日便是小年之夜,这一日宫内并无大庆贺,反倒是太子妃提议东宫上下设个简单的家宴,也好叫姬弘兄妹与东宫里兄弟姐妹多多熟识,按她的意思,便是守孝,也不要太拘着孩子们,难得住到一处。

太子自是赞同太子妃这番仔细心思,在腊月二十四这一日,早早了解了前朝上的事情回到东宫中。

执佩也是跟着认全了东宫这一大家子,看着慈眉善目、神情温柔的太子妃左右,还站着数位美妇、少.妇,年纪最小的一位怕也只比玉娘大得有限,执佩忍不住努力吸气,这操蛋的时代,看来不只是她那便宜爹混账,就是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太子也不过如此!他还是个病殃子呢!

看着眉宇温柔、逗弄着姬信庶长女的太子妃,执佩不免心中为她鸣不平,或者,她更是为已逝的娘亲而不平。

按照礼法,太子东宫,除了太子妃一位,还设了良娣二人、良媛六人,余下承徽、昭训更数不绝。

虽然考虑到汉王妃新故,并没有什么歌酒助兴,但这么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只是说些家常,这些良娣良媛同执佩说话竟也是和和气气,丝毫没有什么妻妾相争之事,果然能在东宫有品级的,长相、情商都不必说。

而望月也适时不动声色向执佩提点着她们的背景,无一例外,尽皆世家大族的女子,太子的“口味”可见始终如一,永远喜欢年轻的世家女子。

于她们而言,饱读诗书、歌舞才乐不在话下,更何况只是同个小孩子说话、把握一点氛围了;男宾那头,姬弘这样腼腆的性子都被太子照顾得仔细周到,他们伯侄二人倒是于经史上有许多共同话题,完全不需要太子妃额外照顾。

只是大家彼此都见了礼,饭菜都端了上来,也不见姬信的人,执佩只以为他去完成什么公务,而执佩也是到了此时才发现,姬信竟还未成婚,是的,礼法上来说,他还没有娶妻,但皇室子弟早知人事,安排作为妾室的宫人已经为他诞下了长女,执佩不由暗暗再次诅咒这操蛋的时代。

直到掌灯时分,众人用得差不多了,姬信才匆匆而至,执佩微微皱了皱鼻子,好重的酒气、似乎还混杂一点什么奇怪的香味。

坐在首席的太子不由面色沉了沉,执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脾气温和的长辈这样怒形于色:“你这是成何体统!”

姬信却没有被斥责之后的惶恐,只是行了一礼,道:“阿父,今日是我不对,只是与几位大人席宴间议事入神,方才迟归。”

他又向姬弘一礼,笑道:“对不住阿弘,今日本该我好生招待你与佩娘的,只是忘了时辰才匆匆回宫,阿兄给你赔礼了,你可不会记恨阿兄吧?”

姬信有爵位在身,且是太子嫡长子,是这一辈中年纪最长者,身份尊贵,他这样一礼,姬弘如何敢当,连忙不顾伤势起身还礼:“阿兄政事要紧,不必如此,弘哪里当得起。”

太子的神情却没有半分好转:“你瞧瞧你自己,可有半分兄长模样!”

太子的话极重,姬信面上的笑容一滞,一时间殿内针落可闻,太子妃抱着的婴孩大抵是觉出了殿内气氛异样,哇地哭了起来。

太子妃哄着那孩子,一边轻声道:“殿下……”

太子看了一眼那婴孩,叹了口气,掩去目光中的失望之色,只淡淡道:“马上便是正旦大朝,正月里,你便也莫要出去,好好在宫中与阿弘读书习字,莫要懈怠。”

说罢,他竟也没看姬信,起身离去。

一场好宴竟是不欢而散,执佩看了一眼姬信,只见他面色阴晴不定,亲爹一声令下就关了他一个月禁闭,他该不会迁怒姬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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