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现在行动,我有无数法子保全自己,就怕他静水流深,表面平静,实则韬光养晦,以便将来彻底反击。”
时翎的神色狠厉,好看的面容此刻有说不出的阴鸷。
“我会继续帮您盯着少爷,请不要担心。”
那人很识时务,当下就向时翎示忠。
“我记得你有一个妹妹。”
时翎突然想到什么,整个人冷静下来,看向眼前的人。
“是有一个。”
他赶忙回道,面上流露出喜色。
“好好做,姑娘家要好好将养,这是十万。”
时翎打开抽屉,用支票签下十万,手指按住纸张划过桌面。
“多谢夫人,我一定为您赴汤蹈火。”
沈城伸手就想去接,时翎的手指却压在支票上,没有挪动。
“您这是…”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事,要做实了。”
时翎松开手指,敲打之意十分明显。
沈城也不是蠢货,连忙称是。
姜赫回到姜家时,正好碰到沈城。
看见姜赫,他急忙低下头,神色匆匆地走过。
姜赫狐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你倒是肯回来。”
时翎披着昂贵的皮草,缓缓走下楼梯,容颜娇媚。
“送东西。”
姜赫把协议书拿到时翎面前,眼神止不住的冰冷。
他还是太过稚嫩弱小,不懂得怎么藏住自己的恨意。
“我那天隐约听到你和姐做了什么约定,怎样,如你所愿了吗?”
姜赫语气中带着一抹嘲讽。
“当然。”
时翎翻开股份转让协议,在看到受让人那一栏时,脸上终于绽放出了满意的笑容。
“晚上留下来吃个饭?”
收起协议书,她抬眼看向姜赫,随口问了一句。
“当然,方便的话。”
姜赫脱口而出。
时翎却怔在原地,少年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五官端正,皮肤白皙到连她都羡慕。
但是她却感觉到,冥冥中有些东西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迹,驶向未知的方向。
没有秦拒霜掣肘,姜赫平静面孔下压制着的疯狂与病态终有一天会涌向失控。
时翎难得有一次觉得秦拒霜活着也不是那么没用。
她僵直了一刹,很快恢复,表情在姜赫转身的瞬间变得阴冷。
姜赫吃这顿饭也算不上真心,只是觉得时翎的日子过得太好,想要搅和搅和。
晚上,三个人坐在一起,餐桌的氛围太过诡异。
姜赫若无其事的切割盘中的鹅肝,不知为何,时翎却背后一凉。
“多回来吃几次饭吧,都是一家人。”
姜唳表面一副威严稳重的模样,但是姜赫能感受到他父亲的话里竟有一丝欣喜。
毕竟姜赫很少回姜宅,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他母亲温秋留下的小屋中。
“父亲这话说的不严谨,我与时翎非亲非故,哪来的一家人。”
姜赫对家人这个词极其敏感。
“吃吧。”
姜唳不想与儿子再起冲突。
“对了,今天我突然想起一桩陈年旧事。”
姜赫顿了顿,轻啄了一口面前的果汁。
“廉政司厅长边鹤的母亲和我妈妈是堂姐妹的关系,说起来,我与他算得上是亲戚。”
这话一出,姜戾和时翎瞬间变了脸色。
两人心中都被揪紧,只不过心中所想却是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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