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夜幕低垂。
文蓉抿了一口酒,怔怔的看着苟云半响,忽道:“这两天,你瘦了!”
苟云不耐,强忍住要拿块豆腐砸死她的冲动,一字一顿的道:“姑娘到底在耍什么诡计?到底在这里等谁?”
文蓉笑了笑,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的接着道:“若是沈穆见苟少将军小女处呆了两天,便憔悴得不象话来,定会责怪小女不懂待客之道,丢了沈家人的脸。”
她说话的神态怡然自得,云淡风轻,听不出任何蹊跷:“我方才吩咐了店家代买了几味调理身子的药材,有助于补气养身。”语毕,她拍了拍手,一长串的人捧着叠得高高的锻红盒子鱼贯而入,继而一字排开,面朝着二人打开盒子。
……
简直胡扯!苟云如是想:谁稀罕,我这不是怕你在饭里头下药,饿瘦了吗?
苟云虽然心里这般作想,身体倒是很诚实,忍都没忍住,抬了抬眸,随意瞄了眼最左边的药材,根须繁茂的野山参,已呈人形,单单这么一株怕是千金都难求,更勿论而后头那些令人瞠目结舌的西域圣药了,仅凭这一个偏远小县城半大的酒楼,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弄得来这些扬州,甚至京城最大的药房都不一定齐全的补品?
这丫头也是,一路上不声不响,不露声色,怎地突然在此时此地显出端倪。
这般想着,他越发称奇来,一下一下的入了心,倒生生长出刺来,扎的他隐隐不安……只不过他素来善于隐藏真实情绪,尽管此刻心里疑云遍布,也只是唇畔微勾,冷冷哼一声:“多谢姑娘好意!只怕是白白费事了,鄙人暂时还用不上这些个奇珍异宝!”
文蓉淡淡一笑,旋过身又对着门外朗声道:“你如何看?沈公子?你可有需要的?这里倒是有一味药对治脑子,通灵智有奇效!”
话音未落,谁知那外头的人倒像是等不及了,自发推了门大步迈了进来,身着锦衣玉袍,头戴紫金玉冠,一身的富贵逼人,不是沈家新任的掌家沈穆又是谁?
沈穆也不见外,对文蓉方才嘲讽之言权当没听见,当下掀起衣袍,就着桌边的小凳,金刀大马的坐下,尔后,抱拳笑笑道:“姑娘何时发现不妥的?又何时知道在下等在外头的?”
文蓉侧过头,斜睨一眼,冷冷道:“一楼喝酒的汉子要说些混话,定然干脆利落,哪会耍文嚼字!”
这是哪里来的姑娘!荤话里都能找出破绽来。
沈穆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扭头看了看一旁的苟云道:“看来你说得对!她倒真不是个姑娘,不过。”
苟云无奈扯了扯嘴角,笑笑不语,心下却一惊,一直陪着文蓉的那个武艺高强的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然不在房中?
沈穆仿若不察,顿了顿,上下打量了苟云一番,开口又道:“兄长的美人计貌似也没啥用啊!”他的声音冷冰如水,毫不留情泼了对方一身!
苟云被这猪队友怼的哭笑不得,只得耸耸肩,干巴巴的嘀咕:“你可真是无趣。”
文蓉优雅坐直了身,美眸里蕴起隐隐讥诮:“沈公子方才接手了沈家这么个大摊子,怎么还有空千里送小妹至此!倒是太过操心了,小妹何德何能,得兄长如此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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