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什么规矩!张爱卿的功劳该不该赏?”
“该赏。但是……”
开成帝刘珩厉声打断朝臣的废话,“没有但是。既然该赏,朕赏赐张爱卿一个世袭罔替与国同休的国公爵位,怎么就不行!不瞒诸位爱卿,朕不仅要重重赏赐张爱卿,南诏那摊子烂泥,朕也打算交给张爱卿。
张爱卿勇于担任差事,为朕分忧,必须大大的赏。若是诸位爱卿始终不同意,朕可以收回成命,不如就派你们当中一人前往南诏招抚,可好?”
前往南诏那个烟瘴之地?
他们可是朝廷肱骨重臣,怎么能去南诏那地。去了那里,还能命活吗?
在场众人,没有谁想埋骨他乡,尤其是埋骨在南诏那鬼地方。
“陛下所说当真,张大人当真要去南诏收拾烂摊子?”
“朕什么时候胡说过。”
“袁友仁怎么处置?”
果然提到了袁友仁。
开成帝刘珩冷着一张脸,“袁友仁要么死,要么活,就看他自己地选择。他要是识趣,主动交出兵权,朕未尝不能让他继续活着。”
“陛下万万不可啊,袁友仁这个贼子,千刀万剐都不过分。先帝早早驾崩,他要承担大部分地责任。请陛下下旨处死袁友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请陛下下旨处死袁友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群情汹涌,大家都嚷嚷着让开成帝刘珩处袁友仁。似乎袁友仁不死,天下人心就要散了,大周就要亡国了。
开成帝刘珩不动声色,等到所有人安静下来,他才开口说道:“崔大器被群殴致死一事,谁在负责?”
众臣懵逼!
显然,没人负责这件事。
开成帝刘珩立马翻脸,大怒道:“崔大器好歹也是朝廷五品官员,还是巡盐御史。堂堂御史,被群殴致死,竟然无人处理,无人主持公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不管崔大器他干了什么,首先,他是朝廷官员。朝廷自有法度。只有朕有权利处死他,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处死堂堂朝廷巡盐御史。
崔大器死了多少天了,你们一个个无动于衷,刑部,大理寺,御史台,都是干什么吃的?你们有将朕放在眼里吗?从今以后,是不是只要是你们看不顺眼的官员,就可以放纵暴民将其殴打致死,无需经过朕的同意。是不是?”
“陛下息怒!”
开成帝刘珩怒斥道:“你们让朕如何息怒!崔大器是朝廷的臣子,是朕的臣子,他死了,死在富庶的淮北。朝廷上下,衮衮诸公竟然无动于衷。
撇去崔大器的立场不谈,他在江南催收盐税,购买粮草运送到南诏,协助朝廷大军,但就这两件事,他就有大功。你们如此对待有功之臣,朕不问,你们就装聋作哑,你们实在是太令朕失望。失望透顶!”
温首辅赶忙站出来,“陛下言之有理,无论如何催大器对朝廷有功。朝廷不能坐视他的死亡而不理会。老臣提议,下旨责令江南行省严查崔大人被群殴致死一案,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远远不够!别以为朕没出过门,不懂地方上的名堂。江南行省一众官员没少和那群盐商勾搭。拟旨,着金吾卫南下办理崔大器被群殴致死一案。”
“陛下不可!金吾卫凶名在外,一旦出动金吾卫,恐怕人心惶惶啊!”
“谁人心惶惶!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会人心惶惶!”开成帝刘珩直接怼回去,“心头无私,朕就不信还能人心惶惶。金吾卫纵然名声不好,却从不骚扰百姓。休要将金吾卫妖魔化。”
“可是……”
“没有可是,这事就这么定了。”开成帝刘珩乾纲独断。
众臣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崔大器一案,不宜同陛下争执。不如妥协。
不料,开成帝刘珩今儿兴致好得很,“之前你们说要处死袁友仁,怎么个处死法,大家都说说。”
“陛下,崔大器一案事关袁友仁。不如等金吾卫南下查出真相后,再行处置袁友仁。”
“崔大器死了,怎么就和袁友仁有关系?莫非袁友仁派人打死了崔大器?”
“陛下明鉴!崔大器在江南催缴盐税这么长时间,那么大的金额,购买粮草究竟花费了多少,全靠他一张嘴报账。微臣以为,此次不仅要查崔大器被殴打致死一案,还要查一查崔大器的账目。而崔大器的账目同袁友仁紧密相连。微臣建议,不如就让御史台出面查账!”
开成帝刘珩哈哈一笑,接着怒斥道:“御史台查账?御史台的人看得懂账本吗?简直荒唐!就算要查账,也该是户部和少府派人去查,什么时候都轮不到御史台派人查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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