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
南国公张培申亲自率领两千劲足,奔赴雄楚关。
同袁友仁见面,也不废话,直接开始兵权交接。
大营内,气氛凝重且肃杀。隐隐有人将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似乎只需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
南国公这边如临大敌。
南国公张培申本人,却一脸平静。
都已经这个时候,若是要反早就反了,何需等到现在。所谓的紧张,不过是下面的人畏惧于袁友仁的名声。
什么名声?
自然是恶名!
传言都说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偏偏又数次得逞,将先帝哄骗得团团转。尽管大家心头鄙夷袁友仁的手段,却不得不佩服他的智谋和胆量。
以男宠身份,短短两三年时间爬到如此高位,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正称得上世所罕见。
众人的紧张,也可理解为对此人的重视。
袁友仁目光扫视左右,嗤笑一声,“南国公带了一群没见过世面的雏儿过来,就不担心上了战场,还没见到敌人的踪影,先被吓破了胆。”
“袁大人无需操心这帮儿郎,上了战场生死全凭一腔勇武。若是因为胆小而死,死便死了!”
“南国公言之有理!”
张培申哈哈一笑,一伸手,副将举起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绸布。
他揭开绸布,盯着袁友仁说道:“这是袁大人的官凭文书还有官印。”
袁友仁扫视了一眼托盘上的文书官印,同样是一伸手,亲兵用托盘装着兵符印章送上。
“这是朝廷兵符还有大印。”
张培申连连点头,“那就正式交接!”
“全凭南国公吩咐!”
所谓交接,自然不是两个当事人分别去接下对方手中的物件。身边副将亲兵这会就派上用场,上前一步,替自家老大接下官凭印章,完成交接仪式。
此时此刻,好些人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最关键也是最要命的一步终于是顺利完成,没有横生枝节。
袁友仁冲难过公共包包拳,也不废话,“就此告辞!”
“慢走不送!”
袁友仁哈哈大笑,翻身上马。
这一举动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足有一两百人齐齐翻身上马,簇拥着袁友仁,奔出大营。
南国公目送这批人离去。
有将士心中不服气,悄声建议南国公,“国公爷,要不要末将带人追上去,截杀姓袁的。”
南国公厉声呵斥,“不得放肆!袁友仁乃是朝廷命官,没有陛下的命令,不得为难。上次崔大器被人殴打致死,陛下发了好大的火气。陛下说了,天下的官员只有他有权利决定生死。这个时候犯陛下忌讳,不要命了吗?”
“可是,那人是袁友仁。且,此地天高皇帝远……”
“差矣!”南国公冷哼一声,“你以为袁友仁没有防备吗?本国公敢断言,你这个时候带人追上去,必定落入他事先设好的陷阱中。罢了,宫里要留他的性命,认为他是可用之人,眼下就莫要和宫里作对。”
“听说是皇后娘娘执意留下姓袁的性命,也不知皇后娘娘怎么想的。”
“皇后娘娘也是你能编排的。自行下去领二十军棍!”
“诺!”
袁友仁一群人一口气奔出几十里地,上到一处山头,居高临下的观察周围的动静。
探子回报,“启禀大人,没有发现追兵!”
袁友仁笑了起来,“看来南国公还算守规矩,没有派人追上来。不过,依旧不可大意。继续探查动静。两日后随本官是上任金吾卫!”
“遵命!”
“驾!”袁友仁挥舞着马鞭,朝着南州府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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