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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雪拢紧了氅衣,垂头敛目。

“听靖哥哥说,圣上得知姐姐惨死后,曾在朝堂上勃然大怒,他不但当着文武百官杖责太子,还将他禁足于东宫,并责令汪公公尽快破案,圣上还口谕,此事切不可对外宣扬,更不可让爹和哥哥知晓,违令者,以泄漏军密处置。不知爹和哥哥是怎么知道姐姐惨死的?”

她口里说的靖哥哥,便是她的堂哥南宫靖,乃刑部侍郎,位居四品。

这朝堂上的事,是在她晕死后发生的,若非她是重活,原也不知,眼下为了劝南宫辰和南宫寒回边疆,也顾不得他们会不会起疑心。

南宫辰的护国将军这个名号可不是凭空得来的,经南宫雪这么一提,他的脑子立马转动起来。

魏帝不让他知道爱女惨遭杀害,无非是忌惮他手里的三十万兵马,害怕他做出不利于皇家的事来,说实话,他这次回来,还真带了十多个身手了得的暗卫,目的是尽快查出杀害南宫玉的凶徒而已。

只是魏帝当众杖击太子,又将他禁足,恐怕是在暗示众臣,太子有重大嫌疑,另外让人知晓,纵然是太子,可不顾念其身份,亦要公事公办。

南宫寒疑惑地看着南宫雪,“雪儿,不是你飞鸽传书给我的吗?你在字条里哭诉,姐姐惨死,你病重,盼我速回,我这才没跟父亲商量,私自回京的啊!”

当刘章把字条交给他的时候,他确认过是南宫雪的字迹,所以不疑有他,火急火燎不分昼夜赶回来。

南宫雪摇了摇头,“哥哥,姐姐是十天前巳时遭歹徒掳走的,当晚就下起了大雨,我就算想给你送信,只怕再好的信鸽也会迷路,而且找到姐姐的尸体后我当场就昏死过去,更不可能给你写信。”

此话一出,南宫寒整个身子晃了晃,手不经意碰到桌上的酒壶,“咣当”一声,酒壶应声而倒,里面的酒洒了一地。

南宫辰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慌什么慌,平时我不是教你,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冷静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南宫寒咽了口唾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南宫辰。

“爹,刘叔叔是在姐姐被掳走后的第二天未时收到飞鸽传书的,按信鸽正常的飞行时间,确是无误,可刚刚雪儿说京城下了大雨,那鸽子就不可能那么快飞到边疆,更何况,姐姐的尸体是被掳走五天后才被发现,可字条里却说,姐姐惨死,爹,府里有奸细,有人模仿了雪儿的笔迹,然后飞鸽传书过来……不对不对,大雨天信鸽不可能飞来,难道是府里的人提前让信鸽飞来?可是,行不通啊,提前收到,刘叔叔不可能不交给我……”

南宫寒懵了,他不敢再往下想。

南宫辰阴沉着脸,手紧紧握着桌子的一角。

“唯一的可能,就是刘副将和凶徒是一伙的,他早就知道玉儿会死,所以他模仿了雪儿的笔迹,他们的目的,是让我们火速回京,他知道我会为了玉儿进宫面见圣上,可是,我虽无诏回京,但我并没有带兵回来,圣上不一定会降罪于我,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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