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扶着书案,思绪回到了前世。
怪不得自从姐姐死后,卫泽就失踪了,原来他是去替姐姐找凶手,只可惜,他后来被怀王府的人当成刺客给杀了。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卫泽去刺杀怀王,那说明怀王是杀害姐姐的凶手,可目前的证据是指向刘锦绣和楚子丹,莫非其中还有隐情?
她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起来吧,你既是为了姐姐,我又怎好怪罪于你,只是此事你必须烂在肚子里,不可再对外谈起。”
卫泽擦去眼角的泪花,站起身来,“卫泽知道,多谢小姐不杀之恩。”
南宫雪坐回书案上,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自从贤王说有人要在宫宴上陷害她时,她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个计谋。
“卫泽,你可知有什么毒药无色无味,易化与酒水中,吞下去之后,看起来症状很严重,但是并不致命?”
卫泽细想了下,道:“倒是有几种,不过毒药终究是毒药,对身体还是有一定的伤害。”
屋子里的两盆炭火烧的正旺,纵然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雪,南宫雪亦不觉得寒冷,她靠在椅子上,盯着卫泽的脸。
“你不是想为姐姐报仇吗?眼下正有这个机会,据我所查,太子侧妃刘锦绣便是幕后真凶之一。
刚才贤王来府,说有人想要在明天的宫宴里陷害于我,我决定将计就计,你替我挑上一种毒药,待到宴席时我服下。”
“咣当”一声,小翠吓得脸色煞白,手炉掉落在地。
她跪了下来,声音跟着身体颤抖不已,“不可,万万不可,小姐你怎能喝毒药,这是不要命了吗。”
南宫雪将她拉起,甚是不悦,“你慌什么,我不是说了吗,表面上看起来严重,实则对性命无忧。”
卫泽亦是大吃一惊,“小姐,虽说性命无忧,可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毒药,小姐以身犯险是万万不可。”
南宫雪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丝毫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我已经决定了,你若不肯帮我,那你便另谋高就,我不拦你。”
卫泽很是为难,他既想报仇,可又不想南宫雪受伤,更不想离开这个他视为家的地方。
“小姐果真要如此?”
“没错,就算你不帮我,那我也可找别人,你知道的,我有好几家药铺。”
卫泽依旧沉吟不决,不敢下定决心。
南宫雪叹气,“卫泽,若旁人帮我,你当真能放心吗?倘若他那药量重了那么一丁点,那我的命就真的有危险,如果你亲自来,只要小心谨慎,就没有任何问题。”
她说的的确没错,要说用毒,自他拜师学艺以来,除了他的师父之外,他就没遇见过对手,卫泽一咬牙,“好,我答应你为你制毒,可小姐也要答应我,切不可贸然行事。”
小翠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一挑眉,怒道:“你疯了,这关乎到小姐性命的事怎可任你胡来,不行,我得去告诉公子。”
昨天南宫雪着凉,陈管家就罚她和叶诚跪了一夜,现在这么大的事,小翠真的害怕,不敢隐瞒。
见她要走,南宫雪急忙喝住她。
“小翠你要敢走出这个门,我便将你赶出将军府。”
小翠转过身,狠狠地跺了跺脚,委屈的哭了起来,“奴婢不想小姐有事,小姐要真想报仇,大可让叶诚将她偷偷杀了,又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杀人容易,诛心难,我这一计足以让刘锦绣下十八层地狱,再无法翻身。”
南宫雪握着她的手,又道:“我答应你,我不会有事的,身为我的贴身丫鬟,必须稳重,有心计,遇事切不可咋咋呼呼,乱了方寸。”
“小姐,真的会没事?”小翠还是不放心。
“杀害姐姐的可不止刘锦绣一个,我又怎么舍得死?你把心放肚子里好了。”
见小翠终于同意,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翠生怕别人发现她的异常,擦去眼泪后才和卫泽走出了书房。
南宫雪手肘支头,思考着接下来需要做的事。
冬天的夜总是黑的特别快,春梅拿着一本簿子匆匆走进书房,见南宫雪练着字,桌上的饭菜却一口没动。
她转头问向小翠,“小翠,小姐怎么没吃饭啊?”
小翠耷拉着脑袋,“小姐说不饿,晚点再吃。”
南宫雪看到春梅手里的簿子,眼神一亮,忙放下笔来。
春梅把簿子递给她,“小姐,二爷写完这个后就带着护卫回南宫府了,他说这五百多人均是可疑之人,还有的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南宫雪想到若是直接拿着个交给汪全,恐他认出南宫言的字迹,反而对南宫言不利,她起身,“春梅,你把这份名单重抄一遍,记得字迹写潦草些。”
“小姐,这是为何?”春梅不明所以,但还是往椅子上坐下。
“我们得留一份下来,而且这样不会连累叔父。”
小翠走过来准备研磨,她瞅着刚刚拿出了空簿子,“可是小姐就不怕有人认出这是春梅姐的笔迹,连累了将军府吗?”
“无妨,春梅极少写字,没人会认出来。”南宫雪对着小翠笑笑,又道:“本来想让你写的,可一想到你那字如鬼画符般,怕无人认得,只好作罢。”
……
深夜,将军府里静悄悄,南宫雪穿上厚实的氅衣握着暖炉,独自来到后门,叶诚早已在那等候多时。
他把南宫雪扶上马车后,见小翠并未跟来,有些奇怪,“小姐就一人前去汪府吗?”
南宫雪笑道:“这不还有你吗?咱们赶紧走吧。”
天空中下着小雪,天气寒冷了许多,许是汪府的位置有些偏僻,故此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叶诚敲开门,自报家门后,门口的小厮领着他们绕了好几处的房子才来到一处偏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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