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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长公主和大夫走后,南宫雪才瞪着心怡和小山。

“你俩怎么回事,长公主来了为什么不通报?”

心怡已经猜到大概是怎么一回事,她低着头,声音极小,“小姐,我们都以为你和唐大人听到长公主的话了,所以才没通传你们一声,奴婢错了。”

这事着实怨他俩,所以心怡也是后悔的很。

小山也耷拉着脑袋,“我也错了。”

唐慕白拿着祛瘀膏,道:“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吧,我先给雪儿上药。”

两人只好往门口走去,还关上了房门。

唐慕白拧开盖子,用手指挑出一点金色的药膏轻轻涂抹在她头顶的包上。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是你我过于投入,所以才会没听到母亲说话。”

“你轻点,疼。”头顶一阵疼痛袭来,南宫雪皱紧眉头。

唐慕白根本就没用半点力量,他停下手,俯身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必须让这药膏涂抹均匀渗入头皮里面,这样才会消肿,你先忍忍,等晚上就没那么疼了。”

“我现在看见你娘,就巴不得钻进地缝里,实在是羞死人了。”南宫雪想到刚刚在马车上的事,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惹到唐慕白有些伤神,她脸皮薄的很。

“其实你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你想啊,谁都有年轻情不自禁的时候,母亲她不会在意的,说不定我母亲和父亲也做过比我们还过分的事。

我可没少听我父亲讲起母亲年轻时做过的奇葩事来,以她的性子,这种事肯定也有过,所以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此话当真?没骗我?”南宫雪抬起头,望着他。

唐慕白看她如此天真的模样,笑了笑,“骗你是猪,这总相信了吧。”

“好了,就别为这种小事纠结了,乖乖坐好,让我帮你涂好药,然后我再带你出去吃好吃的,父亲特意把京城里所有有名的厨子都请进了府里,今天会有很多好吃的。”

南宫雪坐好,忍着疼任由他摸自己的脑袋。

唐府里,有个巨大的练武场,平日里除了唐慕白会在那练武外,长公主也时常去施展手脚。

想到请的人数众多,所以长公主便把宴席设在练武场里。

许是难得来唐府,更是难得看见这么大的武台,所以那台子中央有好几些人在切磋武功。

而四周早已围上了一圈的人。

“清阳老弟,你看这次谁能占上风?”说话的是京中衙门的李大人,只见他满脸堆笑,看似心情甚好。

也难怪,按理讲,以他的身份是没资格参见长公主的寿宴的,可不知为何,唐府愣是给他发了请柬,刚看到请柬时,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来了这里他才发现,还有比他官位更低的官员也都来了,这让他好生奇怪,不过,不管怎样,能见到那么多的大臣,还有各皇子,他还是庆幸的。

台上其中有一对正在比武的是苏武和唐老爷。

不知怎的,这苏武一来就找唐老爷,死活要与他一决高下,唐老爷拗不过,只好丢下众宾客,陪他过几招。

郑清阳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里,他含糊道,“暂时还看不出来。”

余光扫向男宾客,终于在一个亭子里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瞧着亭子的周围并无几旁人,他快步走了过去,冲着背影弯腰行礼,“下官见过夏大人。”

这人便是兵部侍郎夏河。

夏河转过身,见是郑清阳,本就烦心的他顿时拉长了脸。

“何事?”夏河的语气冰冷。

见他这般,郑清阳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想当初夏河让他调换随太子迎娶的护城军时,可不是这个态度,那时对他又是笑脸相迎又是请他喝酒的,现在倒好,还翻脸不认人了。

见四下无人,郑清阳靠近了些,道:“夏大人,下官知道是谁给汪公公提供的名单。”

可夏河似乎并不感兴趣,他只是瞥了郑清阳一眼,便不再看他。

“郑大人与本官说这何用?”

“难道大人就不想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吗?”

听郑清阳言语中别有深意,夏河终于转过身面对着郑清阳,他双手靠背,一改往日的慈善,眼神犹如一把利刃。

“郑大人可莫要乱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郑清阳却不怕他的威胁,他坐在石墩上,笑道:“下官求的是财,并非是命,不瞒大人,其实在南宫玉的案子发生后,下官便对夏大人的过往做了个详细的了解。

不曾想,大人这十年来还真是精彩啊,如果大人一时想不起来,那么下官可提醒你,比如前兵部侍郎之死,又比如吏部侍郎田大地······”

夏河心已激起万重浪,郑清阳的话令夏河大为震惊。

他环顾四周,幸好并无旁人,他怒斥,“够了,你说的这些与本官何干?”

想十年前,他奉南楚王之命,来大魏做暗探,他杀了夏庄其中的一户人家,冒用其中一人的身份来参加科举,这些年他不负众望,利用职务之便带近了上千人进京城。

原本想利用南宫玉的死来陷害太子,让京城大乱,自己好举兵攻入皇宫,而另一方面,南宫辰父子无诏回京,南楚王趁边疆无主帅坐镇时便可攻他们个措手不及。

谁料,南宫雪竟对外宣布南宫玉乃得急病去世,一场兵变竟被暗暗化解。

夏河更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他曾经辛辛苦苦安插进来的人却毫无征兆的被人一锅端了。

眼下黑旋风下落不明,而他也危险重重,搞不好已经暴露,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楚清平临走前曾让他办一件事,据说能保他性命。

他却不曾想郑清阳吃了豹子胆敢来敲诈他,虽说不知郑清阳到底握着他多少证据,可这人是断断不能留了。

夏河眼里的阴霾显而易见,“郑大人,本官劝你安分守己的好,否则一个不小心便会丢了性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郑清阳又如何看不出来,他佯装叹了口气,“既然夏大人不感兴趣,那下官只好把夏大人的档案卖给汪公公了,说不定他感兴趣的很。”

夏河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他记得自己明明把以往的旧档案给销毁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可看郑清阳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诓他。

“郑大人尽管去,本官一向光明磊落,又怎会怕你。”夏河说完,往着宴席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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