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文面无表情看了齐铁嘴一眼:“张家人,都要有这个觉悟,要是佛爷出了事,我也会不要命了上。”
“佛爷又不是张家主脉的人?”
“佛爷比主脉的人更重要!”
两人争吵的时候,张启山只是目光凝视在黑暗车厢内,没有插话。
这时,车厢内的亲兵传来没有危险的信号,张启山拿了三只风灯和防毒面罩递给两人后,率先钻了进去。
“启文,你保护好八爷,出了事,我拿你是问。”车厢里传来张启山的声音。
“是。”
张启文无奈的看了齐铁嘴一眼。
齐铁嘴洋洋得意的带上面罩后,又取出一个小喷雾,精打细算的在自己身上喷了一圈,然后又把怀中的符箓挂在胸前。
张启文嗅了嗅鼻子,微微皱眉:“你这里面什么东西?”
“哼,你管得着吗?”
说完,齐铁嘴一头钻进了车厢内。
张启文摇头叹气,他还没见过这种小肚鸡肠的人。
车厢里非常黑暗,但未完全密封,光线从各处细小的焊接疏忽的缝隙中透进来,把空气中的粉尘颗粒照得非常清楚。
但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显得更加黑暗。
最先进来的亲兵们每隔一段距离就摆放一个风灯,在风灯的照耀下,这个车厢才算明亮起来。
齐铁嘴注意到,车厢两边都是巨大铁架子,一具一具的棺椁和棺材被固定在其中。
这些棺椁棺材基本上都有缠着树根的干泥,大多腐烂开裂,把铁架子都压得变形了。
张启山揭开面罩,双指捏了一把泥土在鼻尖嗅了嗅。
“腥味不重,但有种臭水沟的味道,这些棺椁应该是从有水的地方挖出来的。”
“佛爷,最近的长沙下雨可多了,我从外面随便挖个土都有你说的味道。”齐铁嘴凑上来,忍不住怼了一句。
张启山没辩解,因为齐铁嘴说得是事实,靠闻土味定墓穴,只有卸岭最为精通,但若碰到雨水天,就是卸岭来了都没用,根本闻不出什么东西。
说到卸岭,张启山便想到了陈玉楼,听说此人带着一批卸岭精锐加入果党军队,成为了他同僚,只是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
张启山思绪发散时,突然听到齐铁嘴惊呼道:“佛爷,我有发现了。”
“你们看,所有的棺椁上都有红漆写着的汉文数,数字虽然并不规则,写得很随意,但其中最大的数字是四十七,也就是说这里最少有四十七口棺。”
“什么意思?”张启文没太懂。
“佛爷,你这亲兵脑子不行啊,我家伙计都比他聪明。”齐铁嘴趁机嘴碎道。
“别闹,继续分析。”
“好嘞,这节火车一共有七节车厢,后面几节如果都是这些东西,那棺椁的总数会超过一百来口,如今咱们九门,只有吴家下墓下得多,但他们几年下来的总数也没有这一车的棺椁多吧。”
“而且,你看,这里写着“甲四东室段二道”,据我所知,除了卸岭那么一大家子,很少有盗墓贼会记录盗出的墓室和区域,并进行标号和注释。”
听齐铁嘴说完,张启山微微皱起了眉头,长沙这边属于南派盗墓,杂乱无章,从不会记录货是从哪里盗出来的。
毕竟对他们来说,冥器的区别只有价钱。
难道这火车真和卸岭盗众有关?
正这时,车厢口传来叶白的声音:“这些棺椁和卸岭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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