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和晏景淮在朝堂之上时,只是表面交好,但两人私底下联系更切一些,鲜少有人知道二人关系如此亲近。
二人与几个交好同僚一般会面的地方,便是在这人少清净且不易让人察觉的玉竹馆。
谁能想到烟岚城最大的小倌馆老板,竟然是当朝丞相,还是那个翩翩君子,清尘出世如九天谪仙丞相?
晏景淮一袭纯白打底的广袖交领白衣,只不过衣服上绣着淡金色的祥云暗纹,低调又不失华贵。同样是广袖,穿在他身上只觉飘逸潇洒,肆意风流。
他笑起来也是清风霁月,开口便是如玉温润:“师弟新婚不过七日,怎么不多陪着五公主?反倒是跑我这玉竹馆来。”
宋寒鲜少在人前显露出轻松惬意的神情,面色温和道:“无妨,公主现在不需要我。倒是师兄,你的玉竹馆近日可有打探道到什么情况?”
玉竹馆设立之初,便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倌馆,而是烟岚城各种来路信息汇集之地,更像是一个明面上的情报机构。
晏景淮摇头轻笑:“近日倒是没什么异常,你我师兄二人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其他,你别想把话题扯开。”
末了,顿了顿继续道:“师弟你心思缜密,善于察言观色,想必也发现了公主自落水后的异常。近日与她相处如何,说来听听?”
苏苓笙的变化不仅是宋寒,更是所有人都察觉得清清楚楚的。
见晏景淮开门见山,宋寒缓缓放下手中茶盏:“公主她就像变了个人一般,今时不同往日,不仅言谈举止为人处世,甚至连容貌神情都较以往有不同。”
“从前她心思单纯,性子软弱善良,从不敢顶撞于我这个太傅。现如今看来,她连我摄政王的身份都不放在眼里。”
“或许是想明白了什么吧,不再痴缠于我了。”
一番话下来,晏景淮敏锐地捕捉到了宋寒一闪而过的神情,心里便察觉了几分细微的变化,但面上仍是温柔淡雅地说:“师弟,你会对公主上心吗?”
宋寒把玩着手中黑玉扳指,毫不犹豫地道:“不会,我同公主本就无男女之情可言,唯一能做好的事情便是与她相敬如宾,共度一世罢了。”
晏景淮不依不饶追问道:“当真?你可有试探过公主?万一她如从前般对你耍话本上的小把戏呢?”
“不会,我拿流墨和玉涿试探过她。从前她对我身边出现的女人都带有敌视,虽不表露出来,但眼神中的痛苦与嫉妒我是看得一清二楚。但如今,她对我身边出现的女人都没什么反应,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同她们相处。”
“这种变化,与尽心尽力想做好一个王府女主人应有的气度不同,更多的像是……无视,不在意。”
话音刚落,只见冷岐慌张的声音自门外响起:“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二人交谈甚欢便被打断,宋寒不满道:“何事?”
冷岐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似有难言之隐地看着宋寒,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开口:“王爷,方才属下在玉竹馆楼下碰见了白鹤他们。”
“白鹤?他们不是被本王指派去守卫王妃了吗?”宋寒长眉一挑,这群糟心的暗卫怎么也跟着他过来了?苏苓笙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要如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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