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辰的身子骨还真是够硬朗,如那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般做着无用的挣扎,即使他掉眼泪的模样同苏苓笙相差无几的楚楚可怜,但宋寒还是没用心软,反而换了另一根针自他虎口刺入。
银针一大半都入虎口,是钻心般的疼痛,十指连心,苏景辰当即便决定索性装昏晕死过去,宋寒这才放过他。
看来,这位尊贵的三皇子,如今真成了头脑不清明的废人了,留他一命或许今后的用处会比苏苓笙还大。
苏苓笙也未必在骗她,宋寒这么一想,倒打消对苏苓笙的怀疑。
宋寒这才迅速解开苏景辰的穴道,有些喜出望外地拔出了苏景辰指尖和虎口的银针,随手抓了苏景辰枕边一张皎白的锦帕,草草替他擦拭掉方才受过刑的血珠,隐匿于茫茫夜色之中回到了广胜楼。
苏景辰面上浮现一丝如帝王般的狠戾,将枕边的锦帕悉心收了起来。
次日的时候,苏苓笙日上三竿才起床,而房内宋寒偷偷给她焚上的无色无味安神香,早便烧尽撤了下去。
昨日发生了许多事情,消耗了她太多精力,经历了一场大起大落后睡觉睡得格外沉,身上也有几分酸痛之感。
好在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不然她和苏景辰万一被宋寒杀人灭口,便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她始终觉得宋寒的眸子里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算计,昨日在李家的时候狠厉地打量他们兄妹二人,尤其是苏景辰,但今日一看原来是自己多虑了。
唉,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妄自揣度人心的毛病呢。
苏苓笙换了另一身不算特别暴露的齐胸儒裙,是清爽的浅绿色,做成了窄袖的样式,外头罩着的是那匹绣有叶纹的白纱大袖衫。
宋寒早就在楼下的棋台处等候许久,见苏苓笙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双眼还有些泛红的红肿,便耐着性子作出一副关心至际的模样问道:
“笙儿,你今日也太懒了些,这都什么时候了。”
必须要把她拿到手里,用任何不自然的方式,只因她是最大的筹码。
苏苓笙被宋寒的忽冷忽热搞出一身鸡皮疙瘩,略有几分不适地搓了搓胳膊回他:“多谢王爷关心,本宫昨日太累了,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皇兄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所以今日……本宫想去程公子府上探望一下王兄。”
宋寒知道她要这么说,便起身自然而然地拉起苏苓笙的手:“本王也是这么打算,走吧,正好问问程公子事情的进展如何了。”
程府内,程妄之正在悉心地给哭哭啼啼的苏景辰上药。
程府位于锦城的东侧,占据了半个小山丘,颇有几分一家独大占山为王的意思。虽然占据了这么大的面积,但府内建筑风格皆是清雅别致的小屋和亭台楼阁,隐藏在占据了府内大片面积的紫竹林内,丝毫看不出是一个首富之家。
若不是紫竹的种植成本和打理成本高昂,且属于稀有的品种,乃竹中上品,程妄之这副做派和审美说他是避世不出的隐士,苏苓笙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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