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情的死状极为凄惨,还保持着死前张大了嘴受到惊吓的模样。
不过整张面皮被剥掉了一半,还有另一半残留在脸上,连湛的手下将人搬运回大理寺的时候,不小心让尸身掉落地上,那一半残留的脸皮被剐蹭到,撕扯得更开了几分。
连湛面容白净,清举雅逸,虽然官服加身但却生了一张娃娃脸,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家少年郎年纪轻轻便身居如此职位。
他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半起案子来常常废寝忘食,茶饭不思。这不前脚才验完尸,后脚便马不停蹄地让下属去传唤昨夜与沉情有过接触的人,一应带至大理寺。
沈知书和晏景淮也到场了,心情沉重地看着连湛和仵作围绕沉情的尸体观察记录,二人都是闻惯了尸身血海之味的人,这点血腥味对他们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晏景淮是不请自来的,连湛没有将他视作闲杂人等的意思。
连湛忘了叫人将沉情的尸身搬下去,光明正大地摆在大理寺正堂内,也忘了自己连那位风头正盛的嫡公主也一并叫了过来,导致苏苓笙一进正堂的时候问道那股浓厚血腥味,当着众人的面干呕出来。
连湛关切问道:“微臣见过殿下,殿下可是有了身孕?”
有你吗个头。
苏苓笙苦不堪迭,眼中都呛出点点泪光,只顾着捂住自己的口鼻,懒得同连湛说话。
宋寒眼放寒光重重踩了连湛一脚:“连少卿,越发没规矩了。”
连湛这才意识到沉情的尸身还摆放在正厅之内,五公主一个深居简出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他查案的作风手法向来粗糙豪放,若不是破案如神且出身连家,朝堂之人早被他得罪了个遍。
宋寒把苏苓笙拉出正堂,让她且在外暂时歇着,自己先进去应付连湛,苏苓笙不愿待在里面,宁可自己站在门口吹冷风虚脱一会儿。
这个连湛,拉苏苓笙来作什么?要拉便拉他宋寒一人啊,苏苓笙昨夜不过简单给沉情道了别,便被连湛一同怀疑上不成?
正厅内,众人对号入座,在场之人的官职都高于连湛,所以不必如连湛平日记口供之时那般正式。
连湛率先询问了沈知书,一旁慈眉善目的师爷正研墨铺纸。
连湛:“沈小侯爷,根据沉将军的贴身侍从所言,昨夜宫宴完毕后你曾与他发生口角,可有此事?”
沈知书也身着朝服,脸上再无半分往日张扬放旷神情。
他在沈府吃饭吃到一半就被连湛给叫过来,纵使见过战场之上无数尸身的他见了沉情的惨状,差点没把胃中食物吐出来。
这不是对沉情的不尊重,是这场面过于血腥了些。
沈知书有气无力地抚摸自己坚硬的腹部道:“是,沉情最近总是心不在焉,像中了魔一般,手下的金玄卫常常出没烟花酒巷,有辱金玄卫风气,小爷我看不下去说了他几句。”
“他从前不这般的,金玄卫在他手中被管教得服服帖帖,现在见他整日浑浑噩噩不分清明的样子,让那些金玄卫有机可乘,最近便又沾上吃喝嫖赌等陋习了。”
连湛点点头继续问:“说了什么?”
沈知书:“我说,你要是再继续这副蔫儿样,还不如把这金玄卫校尉的位置让给西瓜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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