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日,宋寒涉嫌谋杀沉情的事响彻了整个烟岚城。
江玉涿在小逸楼内徘徊难安,她向来不敢主动去明秀院打扰苏苓笙,但昨日王爷才和王妃去了大理寺接受调查,怎么回来的时候只有王妃一人?
王爷好端端的又怎会陷入这场风波?
江玉涿自小就和宋寒一起长大,除了他被宋管家送去游学的那几年和初入朝堂的那几年,以及上次治水的那段日子,江玉涿便未曾与他有此等生离的时候。
思来想去许久,江玉涿决定冒昧前去打扰苏苓笙时,听到自己的贴身丫鬟秀琼前来禀报道:“姨娘,老管家来了。”
宋管家?
他不是应该在赴川郡养老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前来烟岚,江玉涿没细想便打消了先去拜访苏苓笙的想法,亲自前往王府门口迎接宋临川。
毕竟宋管家是王爷的养父,亦是将自己抚养成人的长辈,江玉涿怠慢不得。
摄政王府正门口,宋临川一袭朴素布衣,并不着急进去,反而在王府门口驻足观望,视线反复扫射那块写着金灿灿“摄政王府“四个大字的牌匾。
眼里有道不清说不明的复杂情绪,直到他看到江玉涿的那一刻才将那抹情绪收敛,转而用淳朴善良的目光看向江玉涿:
“草民叩见侧妃娘娘。“
江玉涿微微躬身,细心将他搀扶而起道:“养父快快起身,玉涿担待不起,外面天凉,先随玉涿进府吧。“
宋临川眼底浮现一抹欣慰神色,拢了拢身上的包裹,看着摄政王府现在多出的侍卫,佯装别扭不自然地跟着江玉涿进去了。
看来苏苓笙自打嫁入摄政王府,府里的防范只增不减啊。
这座原属于他的府邸,他们住的还真是舒坦。
明秀院里,各式各样珍奇夺目的礼物堆积成一座小山,仆从侍女鱼贯而入,将礼物分类放进苏苓笙的房间,或是就此放入库房。
苏苓笙今日穿了件鲜少穿的黑色齐胸襦裙,裙底和衣领处分别绣了一圈大红色色的曼珠沙华,又妖冶又诡丽。
她随意披着一件白色茸毛披风坐在二楼平台处,旁边放了一盏茶水,看似在盯着那些仆从发呆一般,放空自己。
实则她心里也在暗暗替宋寒着急,她从前担心过他数回,却没有这一回让她近乎心惊胆战般,忐忑不安。
但出于习惯她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这个时候如果自乱阵脚,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摄政王府的笑话。
一个叫云真的小丫鬟从主院回来时,手里拿着江玉涿给苏苓笙的礼物,火急火燎地赶回了明秀院。
她抬头看了一眼苏苓笙,就匆忙在楼下朝苏苓笙行礼禀报道:“殿下,宋老管家来府中了,正在正院用午膳呢。“
才禀报完,就被云茉轻声呵斥一句:“云真,怎的这般没规矩?就算天塌下来了,也得上楼当着殿下的面亲自说啊。“
原本这些行为举止,她们早就在苏苓笙千百次地说教下形成习惯了,倘若换作从前自当是无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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