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日才随着出使大申的官员一起出发,这十日够得苏苓笙找他人交代事宜了。
从宫中回来第二日,苏苓笙就迫不及待地派人去邀约程妄之,勾玉楼和彧清楼挨得非常近,苏苓笙之前忙活于彧清楼事宜的时候,也就偶尔进勾玉楼查看情况,眼下过去这么些时日了,不知勾玉楼装的如何。
也不知程妄之最近如何了,苏苓雪新婚夜上他赌上性命救下了苏苓雪,被苏千山当夜封赏了一块御赐的金腰牌,见腰牌如见苏千山,众人都需听令于程妄之,程妄之可使用三次。
苏苓笙穿了一袭水蓝色绣白牡丹底的齐胸襦裙,脖颈上围了条毛茸茸的狐毛围脖,随意披了件白色的披风便出了门。
程妄之今日有事,苏苓笙与他约好了去穆府亲自接他,偌大华丽的摄政王府马车便稳稳停靠在穆府门前,却久久不见程妄之出来。
苏苓笙倒是不无聊,坐在焚有冷梅香暖炉的车厢内翻动着话本子,随手还抓了一把瓜子嗑上了,话本都快被她翻阅完毕之时,便听见穆府门口传来好一阵动静。
“表哥,你给我回来!”
是一个略微沙哑的女音,不过仔细辩解能分辨的出是个少女,苏苓笙的八卦之心一下子被激起,便竖着耳朵靠在窗边聚精会神地听着马车外的动静。
“持盈,别闹。”
是程妄之的声音,语气中有几分愠怒,苏苓笙秀眉微扬,程妄之此人平日里鲜少发脾气,即便发了脾气语调也仍旧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慵懒模样,仿佛轻言细语地在进行一场呵斥一般,好听极了。
可今日一听……程妄之的语气中却颇有几分不耐烦,甚至有些急躁,这女子叫穆持盈……
穆持盈,很耳熟,苏苓笙回想起来她如今应该是穆府唯一的嫡女,自小到大都是个病秧子,在深闺里养着足不出户,从小到大都鲜少在宴席和世家子女之间的活动上露面。
怎么今日听她的声音,不像是病秧子的模样,反而有几分中气十足?
程妄之知道苏苓笙等他已久,可这穆持盈却一直缠着他不教他出门,程妄之又怕伤着她气着她,心病一发作那便是回天乏术,上次拍卖会拍会的龙须根还未请教周霜具体功效,所以他便处处让着穆持盈。
他看到苏苓笙的头轻轻枕在窗边,似乎听热闹般压出的影记,俊美无畴的脸上瞬间浮现几分淡薄红晕,今日倒是让苏苓笙看了笑话去,程妄之狠下心来甩开穆持盈的手:
“持盈,注意分寸,盛宁公主在外等候多时,耽误久了我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谁料穆持盈却邪笑一声,素白病弱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病态娇狂,对着苏苓笙的马车道:“盛宁公主既已身为摄政王妃,不便与表哥走的这般近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表哥是您养的外室。”
哦?看来是个找茬的,还是个没脑子的。
苏苓笙对这种出言讥讽的小喽啰不屑一顾,可换到她和程妄之身上——那不行,程妄之与自己清清白白,看样子他应该也是对着难缠表妹苦恼已久,否则怎么会半晌都不出来?
“穆小姐,祸从口出的道理本宫想你应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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