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双手环抱于胸前,整个人侧着身子倚靠在墙面上:“叔父是觉得,我还是十岁的孩童吗?”
看来宋寒这脾性一日比一日难控制,陆瑾年本就觉得此次逼宫之事疑点重重,定是宋寒出卖了他的行踪。
但他从来没想过是自己自投罗网败露出去,晏景淮与连湛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人物,沈家的瓮中之鳖抓的是苏苓暖,他自己倒是送上门了。
陆瑾年今时不同往日,他几乎折了养了二十年的所有人手和势力,如今除了宋寒身上的毒,没有什么筹码来对付宋寒,只能扯着一张老脸卖笑:
“皇侄,再替叔父做另一件事,叔父便将解药给你。”
陆瑾年哪会有这么好的心思?
宋寒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并不应答,心里却开始盘算要如何与陆瑾年交手,自己背后虽有皮肉伤,但在周霜的药物作用下好了大半,若是此刻和陆瑾年交手……
脑海里已经按照陆瑾年的武学套路开始布局,袖下银针也蠢蠢欲动,陆瑾年察觉宋寒动了杀气,便阴沉着脸道:“你若是想要你那小娇妻平安无事,在翅膀没完全硬起来之前,便别这般鲁莽冲动。”
他虽然失去了大部分势力,可这张嘴却能同苏苓笙通风报信,宋寒预料到他会拿苏苓笙当筹码,眼中杀气更烈三分:“是么?叔父,今时不同往日了,你老了,腿脚不便了——”
下一瞬间,陆瑾年只闻巷中竹叶纷纷抖动的声音,宋寒随手捡了一根树枝,以树枝为剑,周身却已聚集剑气,凌厉剑气似寒光乍现般朝宋临川出招。
“你竟然已领会凌虚剑意第四重?看来这些年你可没少在玉寒宫学到东西。”
陆瑾年迅速跳蹿到一旁屋顶之上才躲过道道剑气,“不过我猜,正是因为你体内的毒性压制,你始终无法达到第七重吧?”
他所言正好击中宋寒心病,宋寒下一波的剑气只更凌厉几分,削去陆瑾年身后的几根翠竹:“叔父,新仇旧恨,我今日便是要与你一同讨教。”
“玉寒宫绝学只传授亲传弟子,你是如何习得?”陆瑾年左右横跳,二人追逐在烟岚城东城的千门万户屋顶之上,所经之处积雪飞溅,又宛如重降一般。
宋寒不回答他的问题,一心与他交手作战,他知道陆瑾年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想找出他剑法中的破绽给他一击。
他是如何学会的?
自然是偷着摸着,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学会的。
宋寒本就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在玉寒宫之时也未能分到亲传一脉,自然是没有资格习得这凌虚剑意,可晏景淮是。
晏景淮其人不论身在何地都是耀眼的存在,在玉寒宫之时更是万众瞩目的亲传弟子,继承了明石道人的衣钵,文武兼修,在江湖和朝堂都是叱咤风云般的存在。
在玉寒宫的日子过的并不如意,宋寒幸得晏景淮照料,却也以一副艰苦姿态惹得晏景淮心生怜爱之意,少年时耐不住宋寒的软磨硬泡,将《凌虚剑意》只短暂借与宋寒读了半个时辰。
或许是天资聪颖的原因,宋寒对书籍向来都有过目不忘之功,短短半个时辰就将《凌虚剑意》的要诀铭记于心,此后便于众弟子熟睡之时,夜间习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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