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嫡子,我记得后背尾椎骨处,有一赤色朱砂痣。”
“皇后娘娘为何问起这个?”
“江家当年遭难,此事草草结案,可我派过无数的人去查过江家当年之事,并未发现江玉涿和江鹤远的尸身,江玉涿是被管家带走了,可这江鹤远——”
“总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此案疑点重重,可苏千山那东西厌恶你连同厌恶上了江家,严禁任何人去查当年之事,连赴川郡衙门都对此事避之不及。”
此言一出,苏苓笙惊得汗毛立起。
她给宋寒换药的这些日子里,并非没有讲过他尾椎处那颗痣,她的八卦之心向来都是看心情而定,此前却偏偏忽略了宋寒这颗痣。
苏苓笙以为宋寒自己都知道,他自己有这么颗痣的,所以从来没有因为好奇而多问,更何况她此前也怕撩拨起宋寒的欲望,反而弄巧成拙把自己给搭进去,让他一下子吃干抹净也不行。
可看宋寒目前这种面不红心不跳没什么反应的模样——
或许他自己不知道呢。
毕竟他那颗痣的位置,非亲近之人便不易发现,更何况宋寒洁身自好了二十多年,以前恐怕连女人的手都不感兴趣,甚至一度传言他好龙阳,娶江玉涿不过是掩人耳目,更别提能经过他人发现自己身后有这样一颗痣。
正如江淮所言,朱砂痣,位置也对得上,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待到江淮和秦皇后散后,宋寒转身对苏苓笙道:“你先在禅房待着等我,我去大殿找忘尘大师拿玉佛。”
苏苓笙不动声色地答道:“你先去吧。”
宋寒闻言推开了门,迈着步子便朝清源寺大殿走去了。
可他丝毫没发觉,苏苓笙方才的脸色其实有些僵硬,饶是她再如何会做表情管理,如何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方才只要仔细观察,都能发现苏苓笙的破绽。
宋寒自然是不敢看她,他还在纠结,还在踌躇,自己该不该把秦皇后和江淮一事告诉苏苓笙,她知道了其实也构不成什么影响,可能按照她现在的性子,笑一笑便过去了。
这也是宋寒这辈子不敢开口言说的地方,但纸包不住火的,这些事情他们二人迟早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有的东西,越是往后言说,越是更加凄苦。
此时说,也不合时宜,苏苓笙才把心交给他,他难道还要碾碎第二次不成?他不怕苏苓笙的心会碎掉,但他希望不要这么早就碎,至少也要等到他登上那个位置之前。
毕竟沈家和晏景淮还未除,尤其是沈家出了沈知书和沈知宴这么两个后辈,还研制出全新的武器和兵法,棘手到极致,九昌国目前说什么都不会倒。
所以,他能躲骗她一时便是一时,骗她一世也可以。
眼下之事便是江家当年的事情,宋寒此生已无颜再面见江玉涿,若是真如江淮和秦皇后所言,她在这世间还有血亲活着的,那宋寒便是刨根问底,也要帮她把江鹤远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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