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笙和宋寒跟着苏苓意一齐进了玉梅园的一间偏殿内,殿内燃着一盆炉火,炉火中熏了清新的绿茶香,倒是让苏苓笙舒爽不已。
方才简单聊了几句,苏苓笙才得知,原来自入冬起,白慕就患上了严重的咳疾和风寒,久久不见痊愈,直到最近这两天才完全恢复过来。
而苏苓意这些日子待在东宫闭门不出,也只是为了亲自照顾白慕,不让他出门,免得最近宫中人员流通复杂又传染些怪疾给他。
直到今日,小白慕已是被苏苓意憋坏了,吵着嚷着要出来玩,苏苓意这才心软将他带出来踩雪,不过没有在室外待多久,就又被苏苓意带回了屋内。
苏苓意身边的宫女太监加起来不过寥寥三人,而她又不让这些宫女太监接手白慕,自己亲力亲为地看管着,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苏苓笙好奇一问,苏苓意只答道自己不喜欢身边跟着一群人,加上白慕怕生,她自然是要迁就白慕。
宋寒却大概能得知其中一二,苏苓意在九昌之时虽性子温柔得体,却是个外柔内刚的,颇具风骨。自她得知要来大申和亲作太子妃那年开始,心中便不太乐意。
毕竟都未见过大申的太子爷,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任何人都不愿做一枚政治联姻的棋子。
而苏苓意嫁来大申后,与太子不和的传言时时流出,二人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苏苓意远在千里之外的异国都城,性子又完美地继承了苏家人的傲气,这几年下来并未结交什么朋友。
在两国关系最紧张的那段时间,宫中的人连表面都懒得与苏苓意做,常常冷言冷语出言讽刺,直到传来两国要重修于好的消息后,苏苓意的处境才不至于那么清冷落寞。
不过她看透了这深宫内苑的人情冷暖,谁对她好谁又见风使舵,她心中清明得很,也独来独往惯了,不受别人的影响。
大申太子爷的心并未放在她身上,不过在苏苓意生了白慕之后,夫妻二人的关系才有所缓和一些,不过效果也微乎其微,苏苓意的心思全部在白慕身上,根本不愿顾及旁人。
苏苓笙亲自给白慕喂了一些彧清楼打包过来的干果软糖,又送给白慕一个就去取连环锁扣玩,一边逗着他一边问苏苓意道:
“长姐这些年在大申过得如何?”
说真的,她并未对这个长姐的生活放在心上过,在九昌时也鲜少听到关于苏苓意的消息,自己都明哲不保了,便没有精力去想别人的事。
宋寒以为苏苓笙的话戳中了苏苓意的逆鳞,苏苓意应该会不高兴,谁料苏苓意却淡然开口:“大申到底不是我的家,我还是分外想念九昌的,每每望着天上那同一轮明月,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烟岚水宫的轮廓。”
苏苓笙有些愕然,宋寒摇头示意她别再多问,被苏苓意看到,嗤笑一声:
“摄政王不必如此小心,本宫在大申一个人孤寂惯了,若不是现在得了慕儿,我都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白慕年纪尚小,听不懂大人之间这种话术,却也能凭借自己的感觉知道母妃不开心——至少平日里很少见到母妃开心的样子,也很少见到母妃同别人说这么多话。
于是心下一想,黑如曜石的眼珠子一转朝苏苓笙怀中蹭了蹭撒娇道:“姨母,你可不可以多陪陪母妃啊?母妃见到你比平时开心了许多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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