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晚期,花钱治总是划不来,手术费是笔高昂的费用,郁星阳家与姑父家都是普通平凡的打工族,挣的钱够花就不错了,小病小痛也可以应对,可这是被称为“癌中之王”的胰腺癌。
谁都不愿花这种风险率极高的钱,况且都觉得郁星阳爷爷活了七十七八了,够本了,就算动了手术,又能活过几年?
不花那冤枉钱把自家搞得倾家荡产。
“星阳,你回来了。”郁老爷子说话的颤音显得无奈无助。
郁星阳顿感觉心酸,她很想哭,可是又不能让爷爷看见自己的眼泪,爷爷是一个很爱干净,不喜欢哭鼻子的人。
她想强装笑脸,可笑不出来,笑比哭都难看。
“爷爷,我回来了,你住院我来照顾你。”
爷爷反应较为迟钝,种了一辈子地的农民,憨厚老实。
可是总感觉,上天把所有的罪孽都报在了好人身上。
姑父安顿好床位和行李就回去了,面对那一大沓单子,要去抽血,拍X光片等等,而医院的设计错综复杂住院大楼离门诊大楼有好长的一段距离。
“这些去抽血验血这些,都要做,做完了再来找我开药输液。”这是医生对郁星阳说的话。
郁星阳出了医生办公室,看到爷爷坐在长廊的椅子上,两眼望着外面,已是黄昏。
爷爷累了,想要休息睡觉,可是今天有一大堆的化验要去做。
她走上前,轻声道:“爷爷……我们先去做检查吧!”
爷爷耳朵聋,可却将郁星阳的话听得无比清晰。
医院大楼呈一个长方形,有电梯,有步行梯,走廊很长,住院部与各个检查科室的距离不近,像X片科室就是在负一楼。
郁星阳感觉,爷爷每走几分钟就感觉到疲累,遇到有公共座椅,都要坐下来几分钟。
郁星阳看着爷爷孤寂的样子于心不忍,可检查是耽误不得的,爷爷停下,她就停下,为了缓解她与爷爷之间的尴尬气氛,她主动与爷爷寒暄起来。
“爷爷,这个月爸爸和姑姑打电话了么?”
爷爷沉默着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爸爸他们工作太忙了,他和你姑父正在处理工地上的事,你姑姑她也是,唉,都是我拖累了你们。”
“那……他们给你打看病的钱了么?”
爷爷又沉默不回答,眼睛望向窗外回避。
钱对于郁星阳父母和姑姑来说,是个敏感的字眼,对于爷爷,涉及到钱这个东西,都吝啬。
郁星阳心里涌起一阵心酸,眼泪差点没忍住。
做完检查已是傍晚,送爷爷回到病房后她就下楼买了许多洗漱用品,毛巾,肥皂,拖鞋,只可惜医院附近没有服装店,不然她就可以给爷爷买几套换洗衣服了。
折腾了许久,还没吃晚饭,郁星阳叫附近餐馆的老板派人送来饭菜,吃完了累得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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