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都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性子，面无表情地把狗牵进去把狗链扔给佣人，她头也不扭地直接回了房间，像是发泄怒气似的，关门时还刻意弄出很大的“砰”地巨响。
一时间，卓砚跟时川珣的谈话被这动静打断，整个别墅内气氛都弥漫着一股道不明的异样。
许久，卓砚才满怀歉意地看向时川珣，“不好意思啊，我们家奈奈最近挺好学的，学习压力大，这脾气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时川珣回头看了眼那道属于程奈紧闭的房门，抿了下唇，“方便我进去看看她吗？”
“这……”卓砚犹豫了下，轻叹了口气，“其实啊，你跟奈奈之前那点事我也知道，你已经是个大人了，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懂。倘若你身边还没有那个所谓的结婚对象，我肯定我会让你进去劝劝奈奈的，只是以你现在的情况，并不合适。”
“阿姨……”
“奈奈最近学习成绩也提了上来，人也变得文静了些，到底还是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了，再过几年等她思想成熟了些，你们之间那些事也就翻篇了。”卓砚作为程奈的母亲，自然是最了解自己的子女的心思。
她放心程津跟姜迟，是因为她知道程津是个怎样的人，光是负责、有礼貌这点就继承了程霆筠年少时。姜迟人也乖，没什么脾气，两人平常也爱黏一块，说明感情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到了程奈这，最开始她看出端倪还是程奈一回家就往时川珣那边跑，步入青春期之后，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都是女性，她也是从青涩懵懂的少女变成如今四十岁妇女模样，那点脸红心跳不止的心思她自然也懂的。
“阿姨，其实我……目前并没有结婚的打算。”时川珣声线忍不住往下压了压。
卓砚不明白为什么时川珣忽然说自己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耐下性子，“川珣啊，阿姨有些话还是想跟你说说。之前你跟那个相亲对象的相处我们也都看到了，你这边缠着我们奈奈，一边又跟人家搞着暧昧。”
她说话很直白，很显然是真心出于为时川珣和程奈的未来做好考虑。
时川珣抬了抬眼，“其实我跟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交易罢了。”
现在程奈不在，他索性也就把话挑明了，好让卓砚对他有个基础的了解，起码，相信他这个人的为人。
“我给那个女人钱，她陪我演戏。”
“奈奈那时候还在念初中，确实是应该以学习为主。”沉思片刻，他又继续道：“过段时间我就搬走了，这里本来就是我跟我父母生活的地方，如今我父母不在了，我也应该向前看。奈奈年纪还小，日后也还会碰到比我合适的人。”
卓砚认真听着，心情蓦然觉得有些复杂。
片刻后，她温柔笑道：“川珣长大了。”
“嗯。”时川珣轻轻地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依旧紧闭的房门，他站起身，“我说完了，就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再来看阿姨您的。”
卓砚欣慰地站起身，叹了叹气，无奈道：“可惜了你这孩子。”
时川珣扯了扯唇角，挪步绕开沙发离开。
而他刚迈出几步，那扇门忽然敞开，他下意识回头，就看到程奈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拿着水杯出来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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