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哭了？”声音温柔。
小姑娘低垂下带泪的眼睫，没有答话。
片刻，他的眸光带了疼惜：“不喜欢？”
少女眼眸轻颤，摇了摇头。
乌密的青丝随着她的动作从她肩膀垂落，发梢上的樱粉流珠步摇也轻轻晃了晃，看着更惹人怜惜。
“还是疼。”
小姑娘脑袋埋得更深，嗓音里带了哭腔：“都不是殿下你别问了”
轻细得很，不过，倒多了分娇气的意思。
男人眸色顿了片刻，似是明白，忽然轻笑了声，方替她抹过泪的指腹，忽然落到她的唇边婆娑了一下，“这么不经亲的吗？”
这时候还笑她，顾之瑶心里一气，忍不住就张嘴咬住他的手指，想恶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可是舌尖含着冰凉的指节，咸咸的泪水在口腔里四散蔓延，她看着他那双眼睛，忽然又咬不下去。
那张原本还恶狠狠的小嘴软了下来，软腻的津液包裹着他的指尖，小姑娘含水的眸子望着他，有些怔怔地，又带了几分无辜。
男人眸底似也晃神了片刻，长睫轻动，倏而将手直接从她软润的嘴里拿开，偏了偏头。
栽进去，他真的认了。
男人喉结滚动了好几圈，好一会儿没转头看她。
“殿下，你怎么了？”少女的嗓音带了细微的哭腔，揉着几分疑惑，轻飘飘地落在两人之间。
男人回过头，便对上了她泪盈盈的眸子。
顾之瑶倏然又感受他眼底的危险气息，下意识地往桌子后挪了挪。
然而轻松被男人拉了回去，他凑到她的脖颈边，灼热的气息喷洒下来，声音低哑，又带着几分无奈：“顾之瑶，怎么那么会磨人，嗯？”
“我”话才出口一个字，顾之瑶就由不得自己地，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轻咛。
男人的唇落在她脖颈的肌肤上，报复似的，在某一处，轻轻地吸吮了一遍又一遍，想留下什么印记似的。
温热的触感贴上来，勾着她娇嫩的肌肤，灼热的气息洒在脖颈间，顾之瑶浑身闪过一阵颤栗。
顾之瑶快哭出来。
她宁愿他别亲这里
直到柔弱无骨的小手扶在他的肩膀上，怀里的人近乎再次真哭出来，男人才停下了动作，移到唇边，吻住了她又要溢出声的哽咽。
只是温柔的吸吮了下，他落在她耳边，大手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脸，气息靠得很近。
凝着那双含了水雾般的眼睛，他缓缓道：“和孤在一起，好吗？”
一字一顿，语气认真。
话音顿落，顾之瑶心漏跳了一拍，他今夜喝酒时的模样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答应吧？
就，答应吧
顾之瑶眼睫轻颤，低垂着含了春水的眸，声音极其轻细：“嗯”
但心底里面，依旧清楚地映着自己此刻的处境。
她低着眼睫，补了句：“但是殿下可不可以先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
“可以”男人再度吻住她的唇。
就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振奋的消息，隐忍了不知多久的情绪，倏而全然爆发出来。他一面低低地喘息，一面吻她，深情而热烈。
原本已冷静了七八分的男人，便如此，被她那一声“嗯”激起了心思，堪堪亲她到了半夜。
直到人彻底软在了他怀里，男人终究是心疼了，才没再折腾她。
已经浑身无力的顾之瑶，欲哭无泪。
这人是刚被放出来的狼吗？他不累吗？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已经逐渐停了下来，窗隙间吹进来的冷凉空气，带了雨后润泽过的湿意。
怀里的人有些小声的抽泣了会儿，男人的酒劲便已大散，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控，他垂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
凤眸低垂，看着她，声音带了几分疼惜：“今夜喝了酒，有些没忍住。”
“下不为例，嗯？”
“那殿下在青楼的时候也没忍住吗？”怀里的人带着哭腔说。
“忍没忍住，你不都看见了？”磁哑的嗓音中，暗含几分无奈。
面前的小姑娘嗓音依旧轻软，只是带着细细的抽噎，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说：“殿下，我又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清甜的嗓音一落，发间的大手一顿，男人的眸色暗沉了片刻，晦明莫辨。
空气中，静默无言。
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顾之瑶立刻抬起了脑袋，怔怔望进他的眸里。
那双好看的眼睛中，似乎之前经历了太多次她的忽远忽近，一句话，就会让他患得患失。
顾之瑶泪眸一动，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嗓音软了几分：“我开玩笑的嘛”
男人却依旧只是凝视着她，不说话。
一句“不想在一起”，他就这样吗还是觉得，自己在玩弄感情了。
四目相对了不知多久，她的小嘴轻抿了下。
像是为了哄他，她忽然低了低头，第一次，试探地抱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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