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才终于将眸底晦暗不明的神色敛起，松开她软绵绵的小手，将早已乏力的小人儿横抱起来，回了床榻。
男人抬手，替她勾落了幔帐，一层月光般的薄纱隔在两人之间。
他凝眸，望着床前、小脸带着疲意的小姑娘，良久，薄唇忽然轻动了下，“明日，会后悔吗？”
小姑娘的被子已经掖过胸前，乖巧地道：“殿下不会后悔，我就不会。”
他像是轻笑了一声，醉意已散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些亮光。他轻俯下身，替她掖好了被角，直起身。
“早点睡。”
昏暗的烛光下，顾之瑶盯着他的眼睛，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还是未散尽的黯淡。
幔帐垂落的床榻上，已经躺下的小姑娘，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爬了起来，小手绕过飘帐，勾住了他的脖颈。
软软的唇，轻轻贴了上去。
缓缓移开，小姑娘盯着他的眼睛，声音轻软乖巧：
“殿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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