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啦你赶紧回屋去!”静姝见空青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屋,紧忙扫视一圈。
院子里虽高刮起了灯笼,但天空中飘着密密匝匝的飞雪,五步之外根本看不清什么,伺候的人除了两个在远处扫雪的,不是猫在屋里躲雪就是在院门前檐下候着,没有擅自过来。
确定雪幕遮挡的安全,静姝立马卸了方才端着的劲儿,脖子一缩,冻得十指指尖微红的小手飞快地拍了拍又开始发热的小脸。
心中仿若有无数个小人疯狂蹦迪,扰的人心口砰砰直跳,大脑也仿若缺氧般混沌不清。
静姝指着自己的心脏,颇为恨铁不成钢地念叨:你也太弱了吧,再亲密的你们都发生过了!就一个抱抱,有必要跳成这样么!
说着,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手:你拍自己做什么,有本事你拍那个大尾巴狼啊!都不知道在多少女人身上练出来的,这么会撩!
还有你!目光随之锁定花蕊乱颤的绣鞋中的那双脚:你也是不成器的东西,你跑什么呀你!他是洪水呀还是猛兽呀你就跑!很丢脸的好不好!啊啊啊!
冷风卷着飞雪,到最后脸上那抹红已经都分不出来是冻得还是羞得了,静姝才捧着汤碗回了屋子。
一进屋子就迎上四爷意味深长的目光,哪怕立马把目光错开了,红气儿也不自控地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跟。
“怎么这般红?”四爷收了逗人的心思,疾步上前摸了摸章佳氏的脑袋,觉出比他的手还要热些,立马高声叫人:“苏培盛,传太医!”说完就把人一把抱起来边往榻上走边念叨:“你身上穿的什么不晓得?这一身单薄就敢往外头跑!那些奴才是干什么使的!”
“爷!不碍的。”静姝挣扎着要下地,却发现男女之间的力气真的差太多。
“苏培盛。”见人还闹着不老实,四爷把放到床上的人直接用被子一卷一窝一压,瞬间叫人老实的动弹不得了。
静姝没想到会闹到这样,早知道她往外跑什么呀!
今儿她院子若真叫了太医,有个什么病痛倒还好,若是没有,先不说后院那几位明儿怎么臊她,怕是她好不容易刷到这般好感度的四爷心里都得淡上她两分,想到这儿,她更急了:“爷!现在还是正月里,不好叫太医的。”
“爷这儿没这规矩。”四爷扭头看向一旁的苏培盛。
苏培盛立马打了个千飞快出去了。
完了。
太医来得很快。
头顶上顶着雪,倒是一时分不清那是发丝的斑白还是雪花的沾染。
静姝躺在层层床帐之中,欲哭无泪地望着床顶。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乌拉那拉氏这回可有理由罚她抄经了。
算了算了,反正凭乌拉那拉氏的周全劲儿,也不会罚得太狠落人口实,她之前预备的那些该是够了的。
诶。
等了半天,见太医说换一只手,然后又换回来,半天不说话,静姝本来笃定的心也开始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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