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看着冒风顶雪的九福晋走进了屋,紧忙迎了上去:“不过两句吩咐,哪里值当你这般说?况且,九爷与你这般顶风冒雪的来了,若是连口叫你们顺心合心的吃食都见不着,我们哪有脸面再去请人?”
说话的功夫静姝就拉着人往里间去,空青、顺心也都捧来了崭新的洗漱物什,九福晋身边的丫头紧跟着忙活。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九福晋才与静姝一道落座,空青把燕窝粥奉上。
“小四嫂这里总是叫人这般舒服,舒服的我都不想回了。”九福晋本来被这先冷后热的折腾,暖气直熏得嗓子发干,但这一盏燕窝粥入了喉,瞬间不能更舒服。
“你不嫌弃就好。等雪停了,咱们一道京郊园子里住上几日。”
“今年怕是不成了。”九福晋笑道:“二月初七第六次南巡,四爷与我们爷都是第一批跟着伴驾的。”
静姝听的一愣:“这是定了?”
“早就定了,只等我们商船归京,银子一到,立马出发。”
“···”好家伙,这回南巡还是靠九爷府中商船的孝敬呀!“户部该不缺银子才是?”
她记得年前时听四爷提过两嘴,本来因为九爷分成的孝敬,户部见底的钱袋子总算富裕起来,再加上运河口直通京城的‘过路费’,去年户部是过得相当的富裕的。
一提起这个,九福晋是满肚子的抱怨:“也不知户部那一位位大人是几个意思,当真是只进不出一毛不拔,打从去岁起,万岁爷就说南巡,人家偏说没有银子,这些是给什么准备的,那些又是给什么准备的,各项那么一列,反倒缺十几万两!”
她气的从来不是这个,江南学子的‘意气’一时半刻是压不下散不开的,多这一回少这一回的在她眼中并无多大区别,至于巡视河道,以她看来,杀几个贪官立下良策比圣驾一回一回的过去以示重视有用的多!
她气得是碰见于民生于国家有利的事儿,户部依旧一毛不拔。
当初都定好了,‘过路费’是用来补之前修路户部提供的‘人力’‘物力’的费用以及继续修道的费用的。
结果那些人非得哭丧着脸说什么什么更紧急!叫她再等等。
紧急个什么紧急?
不过是太子与直郡王看出来修路的‘好处’来了,想重新论上一论把这肥差扒拉到自己碗里去罢了!
因而一个个的全然不把‘九爷’放在眼中,一个拖字诀用到底。
而她又不能用曾经的法子,毕竟,真要那般做了,怕是就彻底与那两方都撕破脸了。
四爷一贯是走低调发育路线的,如今绝不可能走到人前,场上唯二的两大势力都一通得罪,便是有四爷暗中相护,她们怕是也要没有好日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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