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市是津浦线沿路之一小站,上车下车人数不甚多。不多久,火车便开动了,汤皖用手锤了锤酸疼的腰部,伸个懒腰,看着如木桩一样的大牛,无奈的打着呵欠,继续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汤皖被车厢里的吵闹声给惊醒了,睁开眼便看到车厢内的乘客都趴着窗户往外看,连连惊呼道:
“这就是黄河?”
汤皖随即也向窗外看去,由于是大半夜,除了大桥上的灯光可影影约约看见一条大河之轮廓,其他皆是一片黑漆漆的夜色,心里估摸着火车应该行驶至鲁省省会,不由得想起了小学课本上的一篇课文趵突泉。
火车轰隆隆的从黄河铁路大桥之上穿过,在齐鲁大地上飞驰,自北向南,在夜间一路南下。凌晨时分,汤皖被憋醒了,蹑手蹑脚跨过大牛,这才发现大牛竟然已是睡着了,腰板还是直挺挺的立着。
忍不住轻轻晃了晃大牛身子,见已醒来,告知其看好包袱,自己则去洗手间上厕所,稍后便归,大牛又打起了精神。
好在夜半时分,乘客大多已经睡着了,在车厢内穿行之时,分明能听到打呼噜声,厕所也不用排队,不过进入之后竟发现无马桶可用。
只是在车厢地面留有一个大洞至地面,汤皖吐了口口水,便对着大洞解小便,完事之后,整个人略显轻松,然后洗了个手便出门而去。
却不料被一个短发高挑的女孩子在车锁门口出挡住去路,汤皖抬起头来,发现正是过道对面那个不甚话多的女孩子。
“麻烦借个过!”汤皖说道。
那女孩子犹豫了一下,侧过身子,待汤皖走过,却是轻轻的叫道:
“先生请稍等一下!”
汤皖疑惑的转过身来,这才把女孩看的仔细,短发刚过耳后,耳朵上干干净净无甚其他,五官标志,一身学生妆容打扮,疑惑道:
“你是在叫我吗?”
女孩点点头,然后试探的开口道:
“您是皖之先生么?”
这一瞬间,汤皖先是心里一紧,而后便是莫名的开心,心里不由想到我汤某人也是有牌面的,但是出于谨慎,便回答道:
“姑娘,你认错人了!”
哪知这女孩横挑起眼睛,用确定的语气说道:
“我在北大见过先生,那日在先生与辜教授之论战,我在场!”
“呃!”
见被当面拆穿,汤皖也不慌张,横竖不过一小姑娘而已,便再次答道:
“叫我徽之即可,你有什么事儿?”
女孩一听便知道是什么意思,分明是不想被别人知道身份,用“徽之”这个假名代替,忍住内心的小窃喜,轻声道:
“先生于那日作诗一首!”
边说着,便打开笔记本,上面写的正是那首无题,然后道:
“想问问先生,无题是您本人于亲身经历而作么?”
汤皖大囧,认识的人皆知自己截然一人,若是真的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前去索要微信,哪还能上演一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
忍着尴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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