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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市是通俗小说的聚集地,鸳鸯蝴蝶派的大本营,当无言的战斗传到沪市,立刻引起了这些通俗小说家的狂欢。

鸳鸯蝴蝶派中有一青年笔名叫刘亦卿,他写的通俗小说极为出名,是这一派的中坚人物,在读到无言的战斗后,提笔就写了一篇评论:这是中国第一部现实主义文学作品。

自清末开始,长久以来,通俗小说一直被传统文学家苛责,被誉为不上台面的文学,连带着写通俗小说也要偷偷摸摸的,不敢用真名。

若是被人知道你是写通俗小说的,是会被鄙视的。

另外通俗小说这么些年,一直没能脱离外国小说的影响范围,始终找不到一条自己的路,才子佳人和悲剧结尾成了通俗小说的标志。

其中也有一些人,想为通俗小说找一条出路,奈何这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苦于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无言的战斗便是给了他们一个方向,给他们设置了一个路标,告诉了他们,白话文小说该如何走,如何变得能上台面。

这些地下通俗小说创作者们在沪市最重要的小说报刊小说海上,疯狂的吹捧无言的战斗。因此得以在沪市迅速传播开来,争相被沪市各大报纸转载。

首都的白话与文言之争打的火热之际,汤皖却是丢下了报纸,打着一辆车,来到了与黄六爷事先约好的地方。

中国人喜欢赶早,买一些吃食,布匹等生活用品也都喜欢赶早,随着某人对首都的肃严令解除,今日早上的街道,人满为患,沸沸扬扬。

汤皖把地址告诉了黄包车夫,刚巧这名车夫就是在六爷那里租的车,一听是去找六爷的,连拉着汤皖就熟练奔向目的地。

车夫娴熟的技术,在大街上穿行,穿过一条条热闹的街道,钻过一条狭窄的小巷,一个右转弯后,远远的就看见,前面的路边停靠着许多辆黄包车。

大门入口处,有许多人进进出出,正对门的路边停着一辆大车,已经放置了几个大木桶,和几口大铁锅,边上还放这一些硬柴火。

汤皖在门口的路边下车,要给车夫付钱,哪知车夫却不肯要,都是出来讨生活的,而且租车每天也要成本,哪能让车夫吃亏,于是汤皖扔下一角钱就进了门。

六爷已经在院里等着了,今天穿着一身的短褂装束,没了长衫的束缚,显得神采奕奕,一手拐杖被耍的虎虎生风,正指挥者人手在往外搬运东西。

看到汤皖来了,立刻放下拐杖,扯着嗓门喊道:

“皖之先生来了,大伙都停一下,过来见见!”

这些工人都光着膀子,剃着短发,下身穿着宽松的裤子,露着脚脖子,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好奇的盯着汤皖看。

看的汤皖有些尴尬的笑,挨个的点头,便听到六爷中气十足的说道:

“这些都是换班的车夫,个个手脚麻利,等会随我们一起去城外。”

一辆车一个人租的话,压力比较大,而且人休息的时候,车就拉不了所以慢慢的就变成了两个人租一辆车,这样可以人停车不停,和后世的出租车差不多。

这些车夫们刚换班,就被六爷叫来帮忙,一听是去城外施粥的,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了。

见着汤皖,也不懂文人见面行礼的那一套,只是手捏着裤管,紧张的学着汤皖的样子点头。

“诸位辛苦了!”汤皖道。

“瞧您说的哪儿的话!”

“这都不算什么事儿!”

“先生,这还客气个什么!”

车夫们一说起话,便就都放开了,和汤皖客气着。

不一会儿,所有的东西就装好了,前面一辆大车,后面跟着几辆小车,上面放着各类物品,一行七八个人,便往城外赶。

一路上,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有认识的黄六爷的,便打着招呼,说道:

“嘿!六爷,今个儿,怎的这么大阵仗?”

六爷露着笑脸,大声回答道:

“今个儿是咱希望慈善基金会,头一次去城外施粥。”

随后指着汤皖,得意道:

“瞧见没,这位是皖之先生,带着咱刚组建的,以后经常去施粥,救济救济城外难民!”

一听是皖之先生,边上的人都睁大了眼睛,想好好瞧瞧,街边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冲着汤皖喊道:

“皖之先生,就冲您敢写文章骂脚盆鸡人,就当得起这个!”

从人群里突兀的露出一个大拇指来,汤皖赶紧点头表示谢意,回道:

“这些都是应该的!”

还有人喊道:

“皖之先生,您以后多写写文章,甭管别人怎么说,咱老百姓都爱看!”

“是啊!咱老百姓每天都奔着活计,没那瞎功夫,专门打听报纸上写的什么,您写的这个,别人只要一读,咱就能听的明白!”

“您这几天的文章写的好,我每天都去听别人讲,咱祖上也是鲁省逃荒来的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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