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灜也觉得甚是有趣,这么小的奶娃娃,居然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嘴角还淌着口水,脸颊也红通通的,给人一种怀春少女的感觉,莫不是自己吓到她了?
“九灜,把阿鱼给奶娘吧,我怕累着你。”
自己的这个侄子也是体弱多病,想起白九灜的身世,宫三娘每每都觉得难受的很。
姐姐姐夫都不在了,只留下了这个独子,宫三娘也是紧张,生怕他有什么散失,自己对不起待自己那般好的长姐和姐夫。
“没事的,姨母,阿鱼喜欢我呢,我抱着她她也不哭闹。”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阿鱼也不认生,安安静静的待在他的怀里,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他的身上香香的,和娘亲身上淡淡的花香味不同,是一股淡淡的药香。
许知鱼这时才发现这位哥哥不能站立,只能坐在轮椅上抱着自己,心里也有些难过起来,真是命运弄人,这么俊的恩公居然是个残废。
心里也暗暗发誓等她长大了,一定要好好的对这位恩公,帮他成为真龙天子,因为他笑起来多好看啊,要是愿意多笑笑就好。
“娘,我看妹妹莫不是看上九哥儿了,怎么这么乖。”
许文州撇了撇嘴,往日自己抱妹妹,她就哇哇大哭,怎么九哥儿抱她就乖的很。
“看上了也不是不行,九灜可是个好孩子,姨母可巴不得和你亲上加亲,做姨母的女婿”
宫三娘说的也是心里话。
宫三娘没有因为白九灜是残废就嫌弃他,正相反,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人品秉性她再清楚不过。
如果阿鱼愿意的话她自然是乐意,文州的话倒是让她心里有了些许想法,不过一切还是得看阿鱼愿不愿意。
“姨母说笑了,九灜比阿鱼年长十岁,等阿鱼长大了,我都变成了老头子,阿鱼会嫌弃我的。”
白九灜只当这是玩笑话,他摸了摸许知鱼的小手,软软的,肉嘟嘟的可暖和了。
许知鱼听他这么说,小手直接捏住了他的手指头不放。
心想她才不嫌弃呢,这送上门的恩公,不要白不要,他看起来就是个好人。
其实许知鱼上辈子活的短,也不认识几个男人,就被一家子白眼狼合计卖了,对感情这种东西也没什么概念。
她觉得这样对自己好,愿意让自己吃饱喝足那就是好男人,更何况这恩公还长的还怪俊的,虽然说腿脚不方便,但是她身体健全啊,这不就是互补嘛。
“别的不说……我这身子……我这辈子就没想过成家立业,能好好活着都是苦苦求来的,哪能让别人家的好姑娘跟着我委屈一辈子呢。”
白九灜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立场和身份。
“九灜,你不要这样子说”宫三娘当然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话才好。
白九灜想的也是透彻,自己腿脚不方便,又因为双亲犯了大错,若不是圣上看在自己是个残废并不能构成威胁,太后疼惜他,跪在朝阳殿三天三夜求放他一马,怕不是这样当今圣上也不会放过他给他一条生路。
从此他的子孙后代都不能入朝为官,他空有一身才华也无处施展,还好自己有点小聪明,开了几个小铺子和爹娘留下的家业度日,这样子的自己怎么敢奢望有姑娘愿意嫁他为妻,他也不愿意拖累任何人。
包括……这么可爱的阿鱼,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姑娘。
阿鱼就这么望着他,小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指头,嘴巴吐着泡泡,憨厚可爱。
白九灜在低头一看这小家伙居然就这么躺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像个小兔宝宝一样,吸气吐气冒着热乎气,都娇贵的很。
“柏隽,把我前几日挑好的东西拿上来,我作为阿鱼的表哥为她挑了诞生礼”
柏隽从背后的盒子里拿出一件银器。
这是一把长命锁,白九灜自从知道她出生那日起,就命铺里的画师按照他的要求所设计出的形态,又去找了整个华阳城最厉害的工艺师傅,用了三天才做出来的一把。
送新出生的婴儿长命锁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只不过这么隆重的自己设计又专门找人打造,倒是个稀罕事,大多数人都还是去专门的银器店挑现成的,图个方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在意这个奶娃娃,可是冥冥之中又感觉他们与普通人不同。
锁身是用上好的银器打造,形状不同于惯例的云,更像是一朵新鲜出炉的莲花,四周点缀了三个小铃铛,上面刻了“长命百岁”四字,用一根红绳串起。
白九灜把长命锁为她戴上,保佑阿鱼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见她睡着了,白九灜就把她放在了摇篮里,不愿打扰她休息,柏隽把他推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了照顾她的乳母。
九哥哥,我记住你了。
许知鱼并没有完全睡熟,她用小手摸了摸自己颈间的长命锁,迷迷糊糊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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