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然伸出的手为之一顿,回过神来的他立马朝着说话之人望去,便见得一个双手叉腰的纨绔公子哥儿正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在其身旁,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手拿木棍,一脸凶狠。
而看着公子哥儿,苏然却是笑了,道:“我原以为是何方不法之徒,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那欺男霸女之事,却不曾想是小伯爷当面呐,实在是失敬失敬。”
苏然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将少女给搀扶了起来。
然后,就听见他继续笑道:“看来,我们锦衣卫诏狱也没有外人传的那么恐怖阴暗嘛,不然小伯爷怎的就不知道涨点儿记性,又开始轻蔑皇权了呢?”
“您说,我要是把刚才的这件事情给捅出去的话,天子和御史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哎呀,我是真的很好奇啊。”
苏然说到最后,不禁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的沉思。
好似,他真的是很好奇一般。
“你!!”
陈延祚听到苏然的话,眼睛瞬间就变得血红一片,因为这让他回忆起了自己前几天在诏狱里面的经历。
虽然说,在泰宁侯府的运作之下,主管诏狱的刘侨对他很是关照,并没有让人给他动用刑罚,也没有让他吃什么苦头。
但对于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公子哥儿来说,被关进诏狱和吃苦头其实也没有多少的差别。
里面阴暗潮湿不说,还极为的阴森恐怖。
特别是其他犯人受刑时的绝望尖叫和凄厉哀嚎,更是犹如地狱一般,让人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绝对是陈延祚永远不想触及的伤痛。
可就是他极力想要忘掉的痛楚,此时却被苏然毫不留情的撕裂了开来。
加之看的女人,也被其给庇佑在了身后。
“呼...呼...呼~”
新仇旧恨之下,陈延祚不由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赤着双眼,指着苏然怒斥道:“苏然,我警告你,你别血口喷人,我泰宁侯府世受皇恩,一直忠于朱明皇室,怎会起那轻蔑之心!”
“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污蔑罢了。”
要说若是有可能的话,陈延祚也想下令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海外弃民’给直接抓回五军都督府。
到时候,对方是圆是扁,还不是由得他说了算。
可惜,现在苏然不仅是天子亲封的锦衣卫实权千户,深受皇帝信赖,还跟宫里面的权宦们交情匪浅,并认了魏忠贤为干爹......
可以说,如今的苏然不说羽翼已丰,但也称得是有大树靠着,完全不用惧怕寻常的风浪了。
在一个,陈延祚从诏狱里面出来之后,他爹陈闻礼就警告过他,让他这段时间不要再去惹是生非,千万要低调一些。
不然若是引起那些清流御史的关注,那就算是神仙也不一定还能救得到他了。
故而,就算此刻仇人就在面前,陈延祚也只能是竭力压抑着心头的怒气,万不敢似前几天那样嚣张跋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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