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咋了,怎么你们锦衣卫还把人的胳膊都给卸下来了?”
这句话,明显是在询问苏然。
不过虽说是朝着苏然询问的,但听在陈延祚主仆几人的耳中,却是令得主仆几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呼,总算是来人了。”
陈延祚在心中如此庆幸的想到。
旋即,回过神来的他,不由得愤怒无比的朝苏然说道:“京师重地,天子脚下,首善之所,竟敢公然持刀伤人,苏然,你太过分了,本少爷事后定要在朝堂诸公和天子面前参你一本不可!”
陈延祚没有看看向来人。
他自问也不需要看。
因为在他看来,这时候敢冒着得罪锦衣卫的风险前来管这件事儿的人,肯定是隶属于督察员下辖的巡城御史了
除此之外,就算是同为负责京城治安的五城兵马司,在锦衣卫的面前也不够格儿。
所以,为了推卸责任,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面摘出去,陈延祚必须要先声夺人,率先给人留下一个受害者的印象。
不然的话,得知了此事经过的巡城御史,非得把他的皮给剥了不可。
别忘了,厂卫虽然说跟文官不怎么对付,但勋贵阶级可也跟文官没有多少的交集。
从本质来说,厂卫也好,勋贵也罢,都是文官们眼中的坏蛋,需要时刻警惕并且打压的对象。
打压厂卫势力,防止勋贵阶级卷土重来,也素来都是大明文官的政治正确。
然则,对于陈延祚的先发制人,苏然却是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旋即。
锵~
悠长悦耳的清吟响起。
绣春刀入鞘,隐匿了嗜血的寒芒。
握着刀鞘,苏然双手抱于胸前,朝着陈延祚的身后努了努嘴,示意道:“小伯爷,我劝你还是尽快想一下怎么跟天子解释此事的好,否则你怕是又要去锦衣卫的诏狱里面走一遭了。”
“你说啥?”
陈延祚满头雾水,然后下意识的朝着身后望去。
随即,他刚刚才恢复了一点血色的面颊,瞬间又变得苍白如纸了起来。
几个狗腿子更是脚下一个趔趄,一下就坐到了地。
因为来人,并非是陈延祚预想之中的巡城御史,也不是那个欺善怕恶的五城兵马司之人。
而是一个头戴三山帽,身穿交领袍,看去略显阴柔的少年。
不用想,在整个大明朝,能够是这幅打扮的人,肯定是宫里面的太监没跑儿了。
并且,看这个少年太监的身后,还有着两个明显是东厂番子打扮的人紧紧跟随,就能知道,这个少年太监在宫里边儿的地位,肯定还不怎么低。
最起码也有个阉宦大佬当靠山。
不然的话,东厂的番子们,可不会听一个小太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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