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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我随便掐指一算,后五百年的事情就全出来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天下谁人能与我相斗?”

“……”曹文诏开始冷笑,看着短毛宛如在看一个脑残。

“陕西民变仅仅只是个开始,明年才会迎来真正的狂风暴雨。因为上有天灾肆虐,下有苛政猛于虎,老百姓除了造反别无活路。你能杀多少饥民?十万?一百万?一千万?老曹,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曹文诏摸着胡子皱眉。

“老哥,多和杜文焕、尤世禄学一学。人家看形势不好立马回家养病。哪怕再想当官也没问题。因为皇帝无人可用,随时能起复,受不受诏就看自己了。”

“……”曹文诏陷入沉思。

“我就不说你的结局了,毕竟事在人为。只要迷途知返,你不会死在崇祯八年,或者更早。”

“……”曹文诏冷哼撇嘴。

“你可以怀疑我的话,咱们拭目以待;你可以怀疑我的实力,咱们崇祯七年大同见。”

……

二十八日清晨,睡眼朦胧的两军重抖精神,准备厮杀。

骑兵因为快要先离营警戒;随后步兵依次出营;最后是辎重。

队伍全部出营后,步兵再顶到最前面。

曹文诏摆了个大方阵,李自成来了个螃蟹阵。

螃蟹阵者,中间一坨主战,两边伸出几只脚预备包抄。此阵乃从鱼鳞阵演化而成。

曹文诏研究了会儿,然后把本队改为左右两个方阵;

李自成随即变出两个螃蟹阵,准备凭革命军数量上的优势吞掉他。

“麻求烦!”曹文诏不想打了。

前方流寇队伍齐整,贼首又不是寻常之辈,他不愿冒险。

边将指望的就是几百精锐家丁,一旦覆没,光剩下杂兵球事不顶。

曹文诏下令明军左右队再分,变成二十个小方阵,准备交替撤退。

“你给我躺下吧!”李自成不能放虎归山。

号炮一声,革命军骑兵哨出,冲锋。

“杀!”

“杀!”

谷可成、辛思忠是蛟龙入海;艾万年、曹变蛟如猛虎下山,双方刹那间“撞”在一处。

残肢乱飞,血染大地。

撞是夸张了。骑兵不可能互相列横阵对冲,因为马不愿意。马马相遇,会停下不动。结果就会是敌我双方大眼瞪小眼,尴尬的一批。

你要敢蒙马眼,它就敢把你颠下去。也可能没等颠你,马腿一拐,先摔了个四仰八叉。

双方骑兵纵队交错而过,你射我一箭,我轰你一铳;你砍我一刀,我插你一矛。然后互相绕圈圈,类似8字,战了个天翻地覆。

一骑当千是英雄梦。每个男人都有颗英雄心,前提是不会被敌人轻易杀死。

单骑冲阵的勇将不仅仅出现在演义小说和评书话本中,在真实战场中不乏其人。

因为英雄们穿着厚厚的铠甲,连胯下坐骑也包裹的如同钢铁巨兽一般。他们刀枪不入,勇猛无匹,在战场中左右疾驰,将敌人阵型冲个七零八落。

艾万年右手执辔,左腋挟枪冲向流贼。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革命军小将都拉尔一磕马刺,小范围变向躲开攻击,同时急忙松开弓箭,抄起枪,捅他!

枪尖却在对手盔甲上滑开,自己落了个透心凉。

两马交错而过。艾万年抓着绳子,顺势倒拖出长枪。

又有两把刀先后砍在他身上,没破防。

艾万年再刺死一敌,枪杆却断了,抽刀继续力战。

革命军人数多,可明军甲胄厚。

李自成观战片刻,感觉不妙,心说要糟。

他正要下令让革命军步阵前进,侦骑来报信,泉掌村的李过要顶不住了。

新兵营战斗力有限,虽然仗着地形接连打退三次进攻,但已人心不稳,后继乏力。

起初只有平阳(临汾)道郭竹征带的两千多兵,今早稷山县又出民壮九百余,前去夹击李过。

“道”,行政介于省、府之间。和兵事有关的是分守道、分巡道和兵备道,三者隶属不同。

三道开始只管监察,如清军、屯田、驿传等等事项,平时督理防务,战时则监军。

后来三道多有合并,如大同兵备道兼冀北分巡道,朔州兵备道兼冀北分守道等等。

冀北不是指河北北部。冀代表古九州之一的冀州,地盘包括河南河北山西等部分。比如大同府在北面所以属于冀北,潞安在南属冀南,相应就有冀南兵备道。

道台都是文官,但他们现在也要率兵出战。

……

李自成打量战场,此时双方骑兵还在互砍,各有损伤,一时难分胜负。

而曹文诏的小方阵交替撤退,步卒正有序撤往北面山区。

两边都没派预备队加入战场。

“算你命大!”

李自成咬牙切齿又骂了一句,然后先抽调出三个哨里的骑队去支援李过。

接着中军旗帜翻飞,革命军的两个螃蟹阵随即散开,改百鸟阵。

以一队为独立战术小组,分出数十组散布如撒米,准备围困明军骑兵。

刚登上小山头的曹文诏驻足观望片刻,琢磨了两下,最终还是带着榆林参将苑攀龙加速逃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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