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扑进了海洋球里,然后没了踪影。
裴砚承眼眉一顿,在一堆海洋球里寻找她的身影。
然而目光来回扫了一圈,海洋球甚至连细微的浮动都没有,仿佛就这么被吞没了。
他略微慌了下神,下一秒已经快步走到中间去找她。
“糯糯?”
“你在哪?”
“叔叔?”姚舒从一堆海洋球里探出半个头,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裴砚承松了一口气。
走过去,伸手想把她拉起来。
姚舒一个没站稳,两人双双倒了下来。
瞬间,铺天盖地的海洋球包围了他们,目之所及的到处是一片干净的蓝色。
数不清的海洋球隔绝出了一小片只属于他们二人的隐秘角落。
裴砚承自上而下盯着她,干燥的喉咙滚了滚。
在他的注视下,姚舒慢慢地红了脸。
男人的唇压下来的时候,姚舒倏地睁大了眼睛。
早上被叔叔咬过的唇瓣,还略有些疼。她正想拒绝,男人已经撬开了她的齿关,深入。
在那堆海洋球外,宋诗语和徐洋还在打闹,声音清晰地传入两人的耳膜。
此时此刻,她和叔叔藏在那堆海洋球下面,缠缠绵绵地吻着。
有接吻时黏腻的声音从两人的唇间溢出。
她紧张得不行,生怕被诗语姐他们听到这不该有的声音。
睫毛缠着,一个手不由自主抓紧了裴砚承的短发,另一个手推拒着他的胸膛,悄声求饶着。
“哎?小舒和承哥怎么不见了?”
“在海洋球下面吗?”
徐洋的声音传过来,姚舒紧张到快要爆炸了,疯狂锤他的胸膛。
裴砚承这才缓缓松开她,把她从海洋球里面抱了起来。
姚舒呼吸不稳,脸红得像熟透的小番茄。
徐洋愣了下:“你们躲在球下面干嘛呢?小舒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姚舒睁大眼睛捂住脸:“有、有吗可能是玩得太热了吧。”
经过这惊心动魄的一吻,姚舒在欢乐世界的玩乐草草收场,匆匆回到度假别墅没再出来。
吃过晚饭后,天彻底暗了下来。
陈珂正和宋诗语把一箱箱的烟花都搬了出来,准备晚点放烟花。
刚走进大厅,就看到徐洋抱着瓶酒满面春风的样子。
陈珂正:“不就是瓶威士忌,至于这么宝贝么。”
徐洋笑:“这可不是普通的威士忌,我在里面加了点调情的东西,今晚准备和我的宝贝度过美好的一晚。”
陈珂正当然知道调情的东西指的是什么,揶揄看他一眼。
这时,门外徐洋的女朋友娇滴滴地在喊他,徐洋心都酥了,放下酒瓶一溜烟儿就没影儿了。
宋诗语冷笑。
用另一瓶酒掉了个包。
陈珂正皱眉:“你往里面加什么东西了,你们闹归闹,别玩出事情来了。”
宋诗语:“不会出事的,就是加了一点点助眠的药物,我平时睡不着就会吃一颗,成分很安全,就是吃了就会倒头就睡而已。”
陈珂正:“你加这个干什么?”
宋诗语奸笑:“谁让他出卖我们了,我只是让他今天没法和女朋友共度良宵而已,不算过分吧。”
徐洋进来的时候,只见自己放在桌上的那瓶威士忌已经被打开。
裴砚承坐在沙发上办公,旁边透明酒杯里放着半盏琥珀色的酒。
徐洋瞬间瞳孔地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承哥你你你你喝了这瓶酒??”
裴砚承一顿,稍稍抬眸:“怎么了。”
徐洋天崩地裂,做足心理建设后才忸怩地把往酒里加了点东西的事情说了出来。
裴砚承脸色一变,强忍住凑他的冲动,沉着脸回了房间。
走回房间的那段路,开始觉得头有些晕。
他怀疑是药效上来了,于是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精神总算好了一些。
刚走出浴室,便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姚舒的尖叫声。
裴砚承一凛,脚步一转推开了姚舒的门。
下一秒,一个柔软的身体便直直撞入了他的怀里。
他顺着她的头发,低声问:“怎么了?”
“有蜘蛛”
姚舒最怕软乎乎的节肢动物,吓得指尖都在发抖。
“度假村树木繁茂,偶尔会有小虫子进来房间也是难以避免的。”
微微缓过神来的姚舒轻轻点了点头,却在下一秒察觉到脸颊贴着一片滚烫的肌肉。
她猛地一怔。
这才看清裴砚承全身只穿了一件浴袍,胸口露出大片精实的肌肉。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仍在淌水。
像被烫到了似的,姚舒蓦地离开他的怀抱,后退几步离他一米远。
眼睛垂着,不敢看他。
裴砚承径直走进房间,淡声问:“蜘蛛在哪。”
姚舒红着脸,指了一下。
“好了。”裴砚承处理好蜘蛛,将它扔出窗外,“如果你还是害怕的话,我让人给你换个房间。”
“不用麻烦了”
正在这时,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是陈珂正和宋诗语的谈话声。
姚舒瞬间就慌了。
要是让他们看到裴叔叔穿成这样在她房间,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快速关上房门关了灯。
营造出一种她已经睡着了的假象。
昏暗的房间内,裴砚承不知在何时已经逼近,从身后将她搂进怀里。
“你在担心什么。”
“别说话。”姚舒从他怀里转过身,捂住了他的嘴巴。
裴砚承轻笑。
静静地看着她。
嘴巴被一双柔软的小手盖着,淡淡的香味随之沁入鼻尖。
他握着她的指尖,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害怕被他们看到我们这样?”
下一秒,姚舒的腰被掐住,宛如被捏住了蛇的七寸,动弹不得。
他身上的味道,是清冽的木质调男香,混合着很淡的烟草味,渐渐包围了她。
男人在黑暗中寻觅到她的唇,吻住。
房门传来“咚咚”的两下敲门声。
姚舒惊得腿一软,差点没有站稳。
门外宋诗语的声音响起:“小舒?你睡了吗?”
姚舒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然而裴砚承却像故意似的,咬了下她的唇。
她不自觉从口中溢出一个娇柔的音。
额发被打湿,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隔着一层薄薄的门,宋诗语也听见了她的声音,又敲了下门:“小舒?你还没睡吗?”
姚舒不得已回应:“嗯准备睡了。”
“你不是说要和我们一起放烟花吗?我正打算来叫你。”
裴砚承正恍若无人地吻着她,姚舒偏头得到喘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我、我不去了,今天有点累,想休息了。”
宋诗语:“那好吧,那我跟阿正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脚步声远去,姚舒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像是跑完一场极累的马拉松,瘫软在裴砚承的怀里。
裴砚承微垂下眼继续吻她。
一路吻到床边,将她压在了床单上。
怀里的女孩儿年轻,光洁、娇嫩、干净纯粹。
让他萌生出一种恶劣的破坏欲。
他想,一定是那瓶酒的问题。
一定是药效发作了,他才会这么失控。
姚舒微微启唇,想要跟上他的节奏,没一会儿又被吻得凌乱了呼吸。
恍惚间,微凉的手指已经游移至她的睡衣系带。
姚舒睁大眼睛,飘散的思绪一秒回笼,骤然清醒。
昨天自己还在想,如果和叔叔发生点什么更亲密的事情,她应该也不会拒绝。
可事到临头,她却害怕了。
姚舒抓住他的手,满眼惊惧。
裴砚承垂眼:“不行?”
姚舒吞了吞口水,大脑飞速运转却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憋了半天,温吞说:“我、我不想挺着肚子去上学。”
裴砚承轻哂,拉开她的手。
嗓音嘶哑,听起来又磁又沉。
“不会让你挺着肚子去上学的。”
“已经准备好了。”
“啊????”
裴砚承勾起唇,笑了一下。
抬起她的下巴。
窗外绚烂的烟花炸开,照亮了半个房间。
姚舒被迫承受他的亲吻。
现在的她甚至没有办法思考,沉溺在他的索取里。
就在她被吻的迷迷糊糊时,准备好迎接神秘的初体验时,落在她颈间的吻力道却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直到最后,男人的头栽倒在她的颈窝。
睡着了。
姚舒:“”
房间里归于宁静,姚舒睁着眼睛看了儿天花板,然后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轻手轻脚下了床。
男人呼吸绵长,已然睡熟。
姚舒轻轻笑了下,然后替他盖好被子,走到旁边的沙发,抱着靠枕沉沉睡去。
翌日,裴砚承睡到九点才悠悠转醒。
阳光从偌大的落地窗透进来,照在地板上。他坐起身,疲倦地按了按眉心。
在看清房间的全貌后,他意识到这是姚舒的房间。
瞬间,昨晚一些零碎的画面争前恐后涌入他的脑海。
少女滑腻的肌肤、柔软的唇、剥落的浴袍、意乱情迷的吻。
裴砚承的脑海中轰地炸开了。
因为昨天那瓶加了东西的酒,他好像失控地把糯糯
他用劲敲了敲头,想再回想一下细节,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药物作用,在他无意识的时候发生了这一切。
裴砚承沉沉地呼了一口气,下床捡起被扔在地板上的浴袍,穿好。
走出洗手间,便看到姚舒站在镜子前梳头发。
两人目光对视,裴砚承一怔,竟觉得有些无措。
“糯糯”
姚舒看到他微微敞开的浴袍,脸热了热,撇开眼睛继续梳头发。
裴砚承走到她身后,手臂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
他从镜子里看到小姑娘的露出的脖颈间,有细细密密的吻痕。
是他昨晚留下的。
他的眼神暗了暗,低头怜惜又心疼地吻了吻她的发顶,柔声问:“昨天累不累。”
猝不及防这么一问,姚舒有些不明所以。
心想叔叔应该是问昨天在游乐场玩的事,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抱歉。”
“我记不太清昨天的事了,不知道有没有给你一次愉悦的体验。”
姚舒眨眨眼。
昨天虽然在欢乐世界没玩多久就回去了,但还是玩得挺开心的。
尤其是高空秋千,特别刺激。
她笑了下说:“我挺开心的,我觉得挺刺激的,也很好玩。”
裴砚承略松一口气。
看样子昨晚给糯糯的感觉应该还不错。
正当他想开口时,便听见姚舒用细细的声音说:“就是有点太快结束了,我都没尽兴。”
太、太快??
脑海中轰得一声,裴砚承整个人僵住。
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破碎。
他的世界从此失去的色彩。
作者有话说:
咦?是什么东西破碎了呀?
哦原来是裴叔叔身为男人的尊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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