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花宴这一桩闹剧,迅速就传遍了帝京大街小巷,宫中的事原本也是私密,可架不住有心人推波助澜,丞相府也很快知道。是以,当盛时安鼻青脸肿出现在盛荣面前时,盛荣只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把他的老脸都要丢完了,哪里还允许他带人出去算账。盛时安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也只有咬碎了牙和血往肚子里吞的份儿。
宋希月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无论是姜皇后还是霍斐渊也不可能让她知道。今日花宴结束后,姜皇后留二人在翊坤宫用了膳,又赐了好些东西,宋希月才跟着霍斐渊往永宁侯府回去了。
马车内设了靠枕和软塌,宋希月一上车就懒洋洋的靠了上去,待霍斐渊在她面前坐正后,她又不好意思的坐直了身子。
“公主怎么不靠了?”
宋希月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太懒了?母后总说我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是个懒骨头……”
霍斐渊看了眼那软塌和抱枕,明白了,他眉眼染上丝笑,道:“微臣记得大婚前一日去公主府见公主时,公主也是这样懒洋洋的倚在美人榻上,当时都不觉得,怎么今日又拘束起来了?”
宋希月微微睁大了眼,他果然记得!
“当、当时其实我是想起来的,是大人进来的太快!所以我没有反应过来……”
宋希月紧张的去偷瞄他的神情,只见霍斐渊并没有深究之意,而是十分随意的道:“公主不必拘束,想怎么坐就怎么坐,无需在意那些虚礼。”
宋希月睁大眼:“真的吗?我这样靠着也行嘛?”
“可以。”
“那、那我平时走路不走莲花碎步大大方方走可以吗?”
“可以。”
“那,我觉得天气冷了,想在床上用膳也可以吗?”
霍斐渊有些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宋希月撇撇嘴,果然还是不能随心所欲嘛。
“在床上用膳会窝着不消化,公主要是喜欢,微臣可以着人在床边设榻,摆上桌子,平日公主也可在榻上小憩。”
宋希月一双杏眼睁得更大。
霍斐渊说的桌榻她是知道的,是帝京百姓家家户户都有的,可公主自然被要求仪态大方处处守礼,这样的东西,母后是绝对不可能让其出现在宫里的。
“大人说真的呀……”
霍斐渊想笑,这小公主也太容易满足了些,“这样的小事,微臣何至于撒谎。”
宋希月眉眼弯到像个小月牙一样,嗓音糯糯:“真好。”
她是真的好开心。
霍斐渊又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
嗯,还是笑起来的样子顺眼些。
马车很快停至永宁侯府门口,两人下车后才发现,二公子霍云烨的马车也刚好到府,霍斐渊对宋希月道:“公主先回去歇息,若是想搬到自家府邸,明日可动身。”
宋希月乖巧的点点头,她原本就打算跟霍斐渊提这事儿,见他主动提起心中更是没了负担,被云雀扶着,朝自己小院子里走去了。
霍云烨此刻才上前:“大哥。”
“何事。”
今日花宴霍云烨全程都在,只是不知道又在哪个角落看好戏。
“今日这事弟弟实在替大哥觉得委屈,是以在盛家马车回府的路上,着了几人将盛时安拦下教训了一顿,特来跟大哥禀明一声。”
霍斐渊掀起眼皮慢悠悠的看了眼他,神色淡淡:“是吗,那二弟可真是有心了。”
“做弟弟的为兄长排忧解难是本分,大哥不必放在心上。”霍云烨似笑非笑,一直看着霍斐渊的表情。
霍斐渊呵笑一声:“打便打了,只是下回做的干净些,这样的东西留在了现场,若是被人捡到了,岂非成了侯府的过错,二弟如今还不是世子,若来日袭了爵,做事还如此冒冒失失,父亲怕是要生气了。”
说完,霍斐渊随手将袖中的一块玉佩丢给了霍云烨,霍云烨在他方才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就慢慢消失,此刻下意识的将玉佩接过瞧了一眼,脸色就彻底沉了下来。
霍斐渊不再停留大步朝府内走去,霍云烨脸色阴沉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那不远处的侍从见情况不对才上前询问。
霍云烨阴阳怪气的看了他一眼,上去就朝那侍卫的肚子上打了一拳。
“不是说万无一失万无一失!这就是你们的万无一失!”他怒气冲冲的将那玉佩丢给那侍卫,那侍卫挨了揍正是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玉佩,当下就变了声:“这,这不是您的玉佩吗!”
“是,但凡眼睛没瞎的,都能认出是我的玉佩!你们打完了人在现场留的究竟是不是他的东西?!”
“属下以人头担保!绝对是!盛时安被揍了一顿,正准备从麻袋里爬出来的时候属下亲手放的,怎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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