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去吗?”
宋希月此刻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又纠结又难受。
“真的要去吗……”
她已经问了三遍了,但没有人给她回答。云雀和冰夏都见怪不怪的替她梳着发描着妆,因为她们都知道,公主现在是在自问自答。
果然,宋希月托着腮纠结了一会儿,对镜中的自己道:“还是去吧,坐坐就好了……你可以的。”
云雀笑了笑:“公主要带糯米吗?”
对!还有糯米,宋希月差点把这个小家伙忘了。
“要得要得,快,把小团子抱过来!”
宋希月是个糊涂的,自己给小雪狐起了名字却只叫了两三次,还有其余的时候就是叫“小团子”、“小圆子”、还叫过“毛球球”。
总之都不是“糯米”。
“小糯米,今天跟姐姐出去玩哦。”
这次倒是叫对了。
冰夏撩开帘子走了进来:“公主,马车已经备好了,给叶姑娘的贺礼也备好了。”
“是什么?”
“是夜明珠花加一对儿如意。”
宋希月点点头:“可以了,那走吧。”
宋希月自前日搬到了将军府以来便再也没有出去过,今日霍斐渊照常去了军中,她独自一人上了马车,好在将军府的侍卫是足够的,宋希月倒也不担心安全。
路过那片竹林,她好奇的伸长脖子瞧了瞧。
“他怎么这么喜欢竹子啊……”宋希月嘀咕道。
云雀也看了眼竹林,笑道:“都说君子如竹,想来驸马爷品行端正,所以爱好这样的高洁之物吧。”
宋希月点点头,表示赞同。
*
与此同时,骁骑营的暗室里,惨叫声此起彼伏。
今日这犯人,是霍斐渊亲自审的。
夜宁站在刑房外低着头,都禁不住有些毛骨悚然。里头这位是参与三年前那桩案子的人,难怪会落得如此下场……
世人都知,霍家长子十四从军,少年之才,可十七时却忽然隐匿了两年,对此猜测众说纷纭,但都被霍侯爷“受伤”的说法给掩盖过去了。
没人知道,三年前的霍斐渊究竟经历了什么。
饶是夜宁此刻想到,也觉得恨意从骨子里生出,那人的惨叫声此刻,便也不那么难听了。
声音渐渐小了。
霍斐渊打开门走了出来。
夜宁按照往常一样递给他一方帕子,霍斐渊接过,擦了擦手。
“去,把他的皮给本将剥了,要完整的。”
“是。”夜宁领命,很快走了进去。
霍斐渊此刻眼角又有些猩红,夜宁递上来的帕子没有沾水,根本擦不掉他手上的血迹,他需要水,需要冰水。
视线忽而落到自己的手上,霍斐渊动作一顿,想起昨日那一幕。
小公主捧着他的手翻来覆去的看,像把玩着什么稀奇的玩意儿,末了还扬起小脸朝她笑:“大人的手真好看。”
霍斐渊突然呵笑了一声。
要是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双沾满血迹的手,还会觉得它好看吗?
定不会了。
*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镇国公府大门口,今日是国公府嫡女及笄之日,迎来送礼的宾客不少,但宋希月的马车却还是一眼有人认了出来,那镇国公府的管事连忙上前,满脸堆笑:“可是月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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